柳青蕪瞥了一眼憤憤不平的景秀一眼,將手中的針線一撩,算作是大功告成的放下:“也就你事兒多,原本便是我的錯。”
“這錯與對又哪裏是分得清楚的,是璃素夫人自己沒本事,怎麼就怪到您頭上了?”景秀將茶水左右倒騰的納涼了,方才抵到柳青蕪的手中,“還有那映畫,一看就知道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你這丫頭,這話是越來越多了?我幾時教過你可以這般在人背後嚼舌根的?”柳青蕪沒好氣的說道,接過了茶水,咽下了太醫留下的藥丸。
“自學成才,太子府不比丞相府,自然是萬事兒留個心眼。現在奴才丫鬟們可不就是議論紛紛的,都說是太子妃獨寵呢。若是放了曆朝曆代,即便是太子獨寵太子妃,府上三五個妻妾卻也是再正常不過了的,如今卻之後璃素夫人一人。難免有人議論紛紛,府上的人這般說,外麵的隻怕說的是更加精彩。”
柳青蕪好笑道:“太子爺一心一意,忠貞不二,有何不好?”
“倒也不說是不好,隻是有違了先例,自然有人要說三道四的。”景秀悶聲的說道,“到底我是舍不得小姐別人在背後嚼舌根的啊。”
“你也知道被人嚼舌根不好,你方才還在這裏亂說?”柳青蕪抬手便是一個栗子敲在了景秀的頭上,“他們要說便說去吧,終歸我沒做錯什麼,更何況如何我都是聽不到的,聽不到了又煩心那些有的沒的做什麼?”
簫陌黎上朝回來,進屋便瞧見柳青蕪正與景秀說笑的模樣,笑的見牙不見眼的,不禁打趣兒的說道:“說什麼呢,與我聽聽,也叫我樂嗬樂嗬。”
說是這般說的,卻也不過是打過了招呼之後便去了裏屋換了衣裳。柳青蕪不喜簫陌黎穿著一身官服,說是顏色太沉了不好看,到底簫陌黎是有些明白的。
穿著官服在府上,多少是少了幾分家的味道。
換了衣裳出來時,景秀已經不在這兒了,柳青蕪正收拾著針線。
“不弄了?”簫陌黎自柳青蕪身後將人攬入懷中,親昵的蹭著柳青蕪的臉頰,這幾日他雖然回來的早,但還是有些忙碌的。
這幾日南方的水稻陸陸續續的也開始收入國庫,今年這事兒是交給簫陌黎來做的,到底關係到國庫糧倉是不敢有一點兒怠慢的,故此簫陌黎整日整日的忙碌著這事兒。
柳青蕪倒也不答話,將東西放在了一旁,轉過身攬上簫陌黎的腰背,抵著他的胸口悶聲的說道:“若是……若是有人怪我,強占了你……”
“那也是我心甘情願的,同你有什麼關係?”簫陌黎不待柳青蕪說完,便以及開口反駁,“是不是有什麼人在你這邊亂說些有的沒的了?”
“我這兒進進出出的統共就那麼幾個人,能有誰跟我說這些東西,不過是我自己瞎想罷了。”柳青蕪聽著簫陌黎斬釘截鐵的回答,輕聲的說道,“不過是我一個人呆著,胡思亂想罷了。”
“你也知道是胡思亂想了,往後別去想這些有的沒的。”簫陌黎沒好氣的說著,“看來我得給你找點事情做做,不然你這腦袋瓜子裏麵,還不知道會弄出什麼幺蛾子來。”
柳青蕪也不回話,她覺得,的確是要給自己找些事情來做了,不然整日待在屋子裏麵。這人吧,一悶起來就喜歡亂想,她也怕,怕自己什麼時候一個想不開什麼的。
若是放了平時,晚膳之前簫陌黎就該回來了,這會兒景秀已經來問過是不是要上膳了,簫陌黎卻還不曾回來。
柳青蕪依靠著門框,默然的看著悄無聲息的門口,別過頭看著方才命去問話的人:“過去問了,可是怎麼答話的?”
“說是去往璃素夫人哪兒了。”那丫鬟唯唯諾諾的答著,小心翼翼的模樣,生怕自己答的不對引來主子的遷怒。
說是不怪簫陌黎自然是假的,她原本以為,即便知道了簫陌黎過去璃素那邊,自己該是放得下的,畢竟一早就想到了。
隻是,想到同知道多少還是有差別的,柳青蕪有些食不知味的嚼著嘴裏麵的東西。習慣了兩個人一同用膳,習慣了那人給自己布菜,習慣了同那人偶爾的搭話,如今卻是一個人,多少還是不習慣啊。
柳青蕪有些挫敗的將筷子丟下:“撤了吧。”
景秀有些擔心的看了一眼柳青蕪,卻見著她臉色倒也不算是差,想著大約是心情不好之類的,喊了丫鬟進來手腳麻利的撤掉了一桌的飯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