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秀這是吃得飽了,見著眾人還沒有上路的準備,便去自己呆著的馬車上尋來了自己藏著的酒壇子,“奴婢見你這幾日都是胃口不佳,向來該是腹中孩子鬧騰了,我去問店家討個火,將藥燙了便能喝。”
簫陌黎看了一眼景秀,她這會兒正是同那店家商量著的模樣。那店家也算是好人,又見著景秀這般誠懇,卻也是委實沒有辦法了,倒也不曾朵話的便給讓出了火坑。
小心翼翼的將酒壇子裏麵灰褐色的藥汁導入了容器中,而後放在火上燒煮,小心的看著容器裏麵的湯藥是否沸騰。
見著景秀這會兒是忙著自己的事情了,簫陌黎收回了目光。
第79章。
“景秀倒是,機靈的很。”簫陌黎讚揚說道,“也算是心細,考慮的周到了。”
這般考慮到柳青蕪如今懷有身孕,不易遠行,更是提前準備好了安胎藥,還將其煎好,委實是難得的。不僅僅是心思細膩這般簡單了,而且還曉得如何才是最最方便的,應當算作是聰明。
“那是,也不瞧瞧是跟著誰一塊兒長大的。”柳青蕪這會兒歇息了片刻,如今身子倒是不比原先的來的不舒服了,說話也多了許多神色。聽著景秀被誇獎,這會兒同簫陌黎說話的時候,也頗為眉飛色舞的。
誠然,景秀於柳青蕪而言自小一塊兒長大的玩伴,大過了原本的主仆名分。景秀被誇讚,柳青蕪高興也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簫陌黎卻也沒有直接接了柳青蕪的話,隻是瞪了一眼還在掃蕩最後的一些吃食的辛安。辛安倒是十分不負眾望,舉著筷子下筷如有神,筷筷不虛行啊。
簫陌黎見著辛安似乎完全沒有被打擾到的模樣,不覺有些無力扶額,頗為挫敗的說道:“夫人這話裏麵的意思,是要教訓為夫帶出來的人,委實是沒什麼用啊。”
這辛安便是,這會兒除了吃,當真是一點兒事情都不知道的。同如今景秀相比較,當真相差的不是一節兩節的,真真是叫人忍無可忍啊。
隻是,簫陌黎這會兒都這般說了,那頭的辛安卻跟沒事兒人似得,一點兒都不知道要收斂一些,也不知道這是當真的餓了沒發覺,還是根本就是木魚腦袋沒聽出來,更或者是有意而為之。
想來,約莫不是第一,便是第三了。如何說,辛安都算是在宮裏麵摸爬滾打的人物了,察言觀色終歸不可能不會的。
安胎的湯藥是出門之前就已經熬煮好了了的,這會兒是待到熱過之後便可以直接喝了的。故而也不曾見著景秀在那邊熬煮的過去太多時候,便見著景秀同店家借了碗來,將藥濾進了那碗裏麵,最後小心翼翼的端了那藥碗,放在了柳青蕪的眼前。
“路上的時候我當那壇子裏麵放了什麼金貴東西的,當真是一眼都不給我看的,敢情是留著這茬損我呢?”辛安見著景秀端上來的湯藥過來,這話裏麵頗為的不服氣,“當是我沒長眼似得,喝藥時候怎麼能沒有蜜餞這類甜嘴的東西呢?”
辛安不安示弱,獻寶似地從自己袖袋裏麵挖出來了一小包的蜜餞,得意洋洋的說著:“這蜜餞是打都城最好的鋪子裏麵買來的,想來一路上也不見得能吃多少便也就沒帶多,原本想著用得著用不著還不一定了,這會兒還當真是遇上了。”
景秀對於辛安的話嗅之以鼻,卻也不揭穿,那蜜棗怎麼可能是特地備下的,分明就是辛安怕著自己路上嘴饞了去買來的,這會兒卻是說得好聽了。
見著兩人耍寶,簫陌黎在一旁也不接話,小心的摟著柳青蕪瞧著她將碗裏麵的湯藥全數飲下。
柳青蕪喝了藥,又往嘴裏麵塞了一顆蜜棗,那棗是當真的甜的厲害。那甜味在舌尖散開,除去了湯藥留下的苦味兒,柳青蕪不禁眯著雙眼,頗為感慨的說道:“這日子過的當真是瀟灑,隻是不曉得為何突然想吃酸的了。”
這話說過,柳青蕪便摟著簫陌黎的手臂,央著人。柳青蕪是知道的,這酸梅別人或許沒有,簫陌黎身上卻是必然有的,討好的模樣真真叫人冷俊不禁。
這酸梅之類的東西,簫陌黎自然是記在心頭備下了的。雖然知道孕婦都喜好吃這個,但是簫陌黎終歸是是覺得,有些東西一口氣吃得太多,委實是不好的。故而,給柳青蕪吃的時候,都是控製著量多量少的給柳青蕪吃的。
瞧著柳青蕪這般賣乖的模樣,頗為好笑。都說是身懷六甲的人,這脾氣該是見長的,卻不想到輪到柳青蕪就變了樣了。這會兒肚子裏麵都懷上了,該是當娘的人了,卻成了這般的小孩子心性,委實是叫人不知道應當說她的好,還是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