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素柔臨被推進手術室的那一刻,突然的感到不安,她慌忙的叫陸父:“國威,國威!”
“護士,我還要再說一句話,你們等一等,等下,一會就好。”
護士們早已經司空見慣,進了這道門,就是生死未卜,誰也不知道出來還是不是活著的,還能不能見到自己的家人,所以往往在要進手術室的那一瞬間感到不安,再想和家人說句話的患者大有人在。
路國威聽到了蕭素柔叫他的名字,慌忙的趕上前去,他一把拉住蕭素柔的手:“素柔,我在,我在!”
蕭素柔回力握緊他的手,看他滿頭滿臉的水珠,分不清是汗還是淚,這個剛強倔強不流一滴淚的男人,成了老頭後卻把最後的柔情都給了自己。
她拉著他往自己腦袋邊靠,路國威明白了她的意思,將自己的耳朵貼在了蕭素柔的嘴邊,聽她溫柔而又輕聲的說道:“其實,我早就不怪你了,不怪了,真的!”
路國威的手開始顫抖,他的眼淚流下來,卻怕滴在蕭素柔的臉上,更怕她擔心,慌慌忙忙的擦了,他抖著手握住蕭素柔的手:“我知道,我知道……”
旁邊的護士已經在催,手術的時間不能耽誤,路國威戀戀不舍的鬆了手,一直看著蕭素柔被推進去,知道手術室的門被關上,看不見了為止。
“爸,過來坐一會吧,你別太著急了,你看你滿頭汗。”陸曆深給他遞過了一條手帕,他知道父親流的是眼淚,可他不能說,他怕父親更加尷尬。
路國威接了過去,隨意擦擦,然後就緊緊的攥在手裏一直看著手術室,一個姿勢沒有變過。
“剪刀,止血鉗,紗布。”
江青窈投入緊張的手術中已經兩個小時,她一直冒著汗,旁邊的護士給她擦了一遍又一遍,可是汗還是會不停的冒出來,這次的手術比她想象中的更難。
陸母的動脈粥樣硬化已經在幾條血管中發現,江青窈的任務很艱巨。
滴滴滴,儀器突然開始報警。
“江醫生,不好,血壓40,60了,心率下降的也很快。”
“快,給靜推一毫克腎上腺素!”
江青窈用手給蕭素柔做些心肺複蘇,她輕輕的按壓心髒,不敢有一絲馬虎,一邊吩咐著護士。
“手術總算是完成的比較順利,一助,準備縫合”
離手術開始已經過去了五個小時,手術室外的人等的焦急,正在手術的人也緊張又辛苦。江青窈終於可以好好喘口氣。
她正想去歇一下,就聽到護士喊:“不好了!”
她一回頭,永遠忘不了那一幕,陸母的胸口像個小噴泉一樣往出噴血,她跑著想上前止住血,可是根本就止不住。
“和……和曆深……一起!”
血噴在她的身上,臉上,這是陸母最後對她說的話。
“別這樣,江醫生,患者已經死亡了。”
“我不信,怎麼會?已經結束了的。怎麼會?”
別的醫生知道江青窈和陸母有很深的感情,他們無奈的拉開江青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