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何來的勢力?”我感覺心麻了一下。
“如果我沒猜錯,應該是——朝廷!”
朝廷!我驚得目瞪口呆。不,怎麼可能?我心中雖拚命告訴自己不可能!可是我卻分明感覺到心在搖擺,在遲疑,連說服自己都感覺力不從心……如果不是朝廷的勢力何以限製那麼些大官員的言行、規矩?
要知‘紅顥樓’的怪規矩就連皇室也不例外!
“小心——”突然一個侍衛將刀狠狠劈向羌青的背,我忙驚呼。
隻見羌青並未轉過身去,隻是他指尖銀光一閃,從發隙插了過去,身後便傳來“啊——”一聲痛呼,那個執刀之人便如同定格住一般,先是刀從手中頹然落下,然後是整個身體如同海綿般軟了下去。
又一個人撲了上來,同樣的下場;再一個,還是同等下場……他卻連眉頭也沒皺一下,似是殺人已是家常便飯。
我看了忍不住一陣心寒,不禁道:“聽說,你五年前在一昔間殺了一百五十八人……是真的麼?”
“不要聽她胡說。”羌青一邊與侍衛廝殺,一邊轉過臉來回道。
“我現在已分不清你們倆到底誰對誰錯,誰是誰非,誰敵誰友了!”我輕輕搖頭,並不相信他。
“走!”羌青拉起我,一劍砍斷一個侍衛的咽喉,鮮血噴出,如同噴泉一般。
我頓時聯想到方才那馬溫熱的血濺在麵上,頓時一陣毛骨悚然,伸手一抹臉上的血跡,腥味衝入鼻腔,我又感到陣陣反胃,忙用袖子拚命擦,拚命擦,擦得臉頰一陣火辣辣的痛,還不肯罷手……因為那股血腥味始終糾纏著我,消弭不去。
“不要擦了!”羌青一把拉住我的手,“已經沒有了。”
“不,不,我要擦,我好髒,好髒……”我掙紮著。
“你的臉被打成這樣,還沒消腫,想毀容不成?”羌青輕輕鬆鬆便製住我。
“毀容怎樣?我不稀罕!又不是傾國傾城的大美人。”我冷哼,“你放開我!”
“你不想見尚於禎了?”羌青突然問道。
“不想。”我眼色一黯,低低垂下眼瞼,如打了敗仗的鬥雞,言不由衷道,為何要提起他?那是心口的痛,是消不去的朱砂印跡。
“不想便跟我走。”羌青突然拉住我便走。
“等等!她怎麼辦?”我看到依然在奮戰的玉娘,她前襟和手臂上盡是血跡,發絲淩亂,頗為狼狽,似已居於下風了。
看那些侍衛敏捷而淩厲的身手,皆非等閑之輩,想來定是大內高手,否則也不可能如此神速便跟蹤至此。
“無需管她。”羌青卻淡淡道。
“她會死的!”我瞪住他。
“你可知道小桃是誰殺的?”他突然反問我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