羌青沉默了,許久才道:“如果她有一天回到尚於禎身邊,你會怎樣?”
良久,尚於歡才輕笑出聲,道:“我會守護她的幸福。”
我心頭一滯,忍不住心坎微疼,尚於歡嗬尚於歡,我離若何德何能,得你如此青睞?
“不想擁有她?”
“想。”
“為何不爭取過來?”
“不想給她壓力,隻要她開心就好。”
“哼,果然是一情癡!跟你師傅一個性子,可以對所有人殘忍,卻不忍自己在乎的人受半點委屈。”
“你跟師傅似乎交情頗深?”尚於歡緩和道。
“不深,隻是一次接觸。”
“看似更像老朋友。”
“一次接觸,甚至隻是一個眼神,便足以看出一個人。”
“那,你眼中看到的離若又是怎樣的?”
“自作聰明,且演技很差。”羌青毫不客氣道。
什麼什麼?我自作聰明?我演技差?他憑什麼這麼說?自以為是的家夥!
氣氣氣!
“還有呢?”尚於歡卻歡快地笑起來。
“還有啊,笨,笨得跟豬似的!”羌青也笑起來。
“還有呢?”
“嗯……膽小極了,看到老鼠都能尖叫半天。”
“還有呢?”
“嘴巴特別凶,得理不饒人……”
我嗎?哪有……喂,刀疤男,不要亂講話!
我猶自氣得跳腳,那兩個人卻似乎越聊越投機……
轉眼便是兩個月過去了。
尚於歡離開兩個月有餘了,但距離尚於禎卻已是兩個月零十七天……
對他思念並沒有如想象中有所減輕,反倒是隨著時光的消逝越來越強烈,強烈到我幾度想衝下山去,可是終究的終究,還是忍住了……
極目望去,一片雪白,樹林中早已落光了葉子,銀裝素裹,斑駁的枝幹被白雪裝扮著,極具風韻。
我漫步雪地,輕輕擁緊身上的裘絨大衣,因著前陣子受了風寒,卻不知尚於歡從何處得來這麼件大衣,穿著它,著實暖和,渾身如枕著火爐,比起羽絨服卻是多了份柔軟和舒適。
我輕輕攤開手掌,伸平,定定地迎接著雪花的降臨……手心感覺到點點的潮濕,極輕,極柔,在碰觸的瞬間便融化成水。
是因為貪戀我掌心的溫暖嗎?
我又攤開一隻手,緩步踏上一個橫陳大地的枯死樹樁,大大的舒展開身姿,仰起頭顱,輕輕閉上眼,靜靜享受著雪天皎潔的美麗,銀色大地上,我融入那一攤白……
心中慢慢升騰起(泰坦尼克號)裏那最唯美的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