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一臉篤定,唇角笑意森森,她敢說寧珂肯定是請不來的!皇帝之前也請過,但是醫聖都找各種借口推卻了,難道她一個廢柴請的來?
哼哼!寧珂!你就等著被處死吧!
寧珂站得筆直,臉色堅定,完全沒有懼色,不管耳邊有多少嘲諷,她好像都聽不見似的。這讓楚淩越不由地多看了她幾眼,心中疑惑,難道她真的不像傳言裏的那樣懦弱無能?隻是深藏不露?
猜疑與疑惑之間,時間過得飛快,很快就有宮女急急進來稟報,“陛下!醫聖來了!”
醫聖來了!
皇帝都請不動的人,竟然讓寧珂請來了!
淑妃臉色掠過一絲陰沉狠厲,惡狠狠地瞪了寧珂一眼,好你個寧珂!竟然留著這一手!
楚淩越急急迎了出去,眾人也跟上,翹首以盼,心想這醫聖應該是個仙風道骨般的人物吧?不然怎能叫醫聖呢?
誰知,台階下,一個灰撲撲的身影磨磨蹭蹭跑了上來,一手拿著酒壺,喝一口,喘一下,狼狽落魄之極,哪裏有點仙人的影子!
民間都極少人見過醫聖的真麵目,別說這宮裏的人了,所以眾人在看見胡子歇那一刻,一致認為這個是假的!
“呼哧呼哧!”胡子歇迎著眾人狐疑的目光跑上台階,喘著氣,急急問道:“太後呢!太後在何處,帶老夫去看看!”
楚淩越皺了眉,打量著他,“醫聖?”
“正是老夫!”胡子歇雖然平日裏不修邊幅,但禮數還是知道一點的,草草拜了拜,又急著要去見太後。
淑妃這時冷冷的發話了,嘲諷,“你是醫聖?嗬嗬!怕是哪裏找來的假貨吧!”
其他人雖然不敢吭聲,但心裏也是這麼想的,既然是醫聖,那怎麼地也是整潔聖雅的,怎麼會是這麼個邋遢形象?
“老夫是假貨?”胡子歇瞪大眼睛,指著自己,也是懵了,這個年代還有人敢質疑他?
淑妃譏誚一笑,“我等從未見過醫聖真顏,誰知道有些人會不會為了給自己脫罪隨便找個人來冒充呢?不過就算要找人假扮,好歹也找個像一點的吧!找個叫花子算什麼啊!”
這話嘲諷和輕蔑十足,一點都沒給人麵子的,眾人聽了麵色訕訕,也不敢起哄了。
胡子歇這回可反應過來了,頓時跳腳,怒道:“老夫是叫花子?!老夫堂堂醫聖,你竟然敢說老夫是叫花子!”
“那你如何證明?”淑妃冷笑。
胡子歇小眼睛一眯,“老夫自然可以!桃西巷裏那個小院是誰在那裏?是誰苦苦哀求老夫去救治的?想必淑妃娘娘怕是最清楚不過了吧!”
“你!”淑妃臉色一變,他是怎麼知道的!那事涉及到楚宇軒的尊嚴,她是勒令不得外傳的,知情的大多也被她滅了口了,他如何得知?
莫非,他真的是醫聖?
“淑妃娘娘還需要老夫再說詳細一點嗎?”胡子歇平日裏看起來吊兒郎當,但是發起狠來也不是好惹的。
淑妃臉色白了白,咬牙,“不必!”目光狠毒地警告,示意他不許亂說。
“也罷!你們都不信,那就別來請老夫了!”胡子歇生氣了,揮揮皺巴巴的袖子,轉身就要走,“你們就等著太後中毒身亡吧!”
“且慢!”楚淩越上前一步,叫停。胡子歇回頭看了他一眼,卻沒有要回來的意思。
楚淩越斂了斂戾氣,放緩了聲音說道:“宮中戒備森嚴,對於進宮者身份確實需要檢查確認的,不知先生可有憑證證明身份?”
胡子歇哼了哼,在懷裏摸了摸,掏出一個金質牌子來,上麵明明白鐫刻著“醫聖”二字。
這是先帝禦賜的,假不了!
這個邋遢老頭竟然真的是醫聖!
楚淩越臉色一凜,態度都恭敬了幾分,“原來真的是醫聖!快,請醫聖去太後寢宮看看!”
“剛才不是都還說老夫是叫花子?叫花子可不會看病!陛下隻怕要另請高明了!”胡子歇卻不肯走了,在地上一坐,從懷裏掏出一個沒啃完的雞腿,一麵吃肉,一麵喝酒,傲嬌得很。
明眼人都知道,他這是要算剛才被質疑的賬了!
楚淩越冷冷地掃了淑妃一眼,喝道:“還不快給醫聖賠罪!”
淑妃也知道自己有錯,對於醫聖這樣的人物巴結都來不及,就算皇帝不說,她也會請罪的。
斂眉上前,語氣懇切,“本宮在深宮已久,對民間之事孤陋寡聞了,剛才冒犯了醫聖,還請醫聖莫怪!”
胡子歇顯然不肯輕易饒了他,掀了掀眼皮子,一臉不屑。
淑妃一窒,不然呢?還要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