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珂歎了一聲,“我也不知道有沒有看錯,當時她應該是說......”她回憶起當時的畫麵,沉吟道:“她叫我小心點,她無處不在盯著我......”
“無處不在?”楚君越凝眉思索,“她這話什麼意思?”
寧珂看著他,認真道:“我覺得,我們內部還有內奸!若不然,她怎麼可能那麼順利逃脫?”
不僅僅是萬曆之變,包括之前一係列的事情,處處都透著蹊蹺。
許多時候,自己這邊有點什麼動靜,對方都能知道。若不是有了內奸,那是什麼?
蕭伶那句話的意思,不就是說自己身邊有內鬼麼?
“你心中可有人選?”楚君越問她,“之前那個沈雲飛已經走了,你覺得還有其他人?”
寧珂搖頭,“我也不知道,也許這是蕭伶故意挑撥離間,未必奸細就在我們這裏。”
“唔。”楚君越將沉思斂入眸底,溫柔地抱著她,柔聲道:“既然尚未弄清楚,你就不必擔憂了,此事就交給我,你隻要安心養胎就好。”
“沒事,已經過了三個月,胎氣已經穩定下來了。”寧珂笑了笑,“我也不是那麼嬌氣的人,不礙事。”
她後麵說的什麼,他都沒有聽見,隻記住了她那一句“已經過了三個月,胎氣已經穩定下來了。”
他眉眼一點點亮了起來,如浩瀚星辰璀璨地籠罩著她,“小珂兒,胎氣穩了,那我們是不是就可以......”
瞥了一眼他唇角那意味深長的笑意,寧珂立刻一手拍到他臉上去,嗔道:“打住!將你那花花心思收回去,現在還不可以!”
“為何不可以?”楚君越一臉哀怨,黏在她身上,“我都向醫聖打聽過了,他說除了前三個月和後三個月,夫妻都是可以同.房的!”
寧珂猛地盯住他,“誰?醫聖?他回來了?”
這老頭消失了那麼久!竟然回來了!
“嗯,不然你以為那麼多人皮麵具誰做的?”楚君越揚眉一笑,“那些日子他埋頭苦幹,一個是研究鼠疫的解藥,一個就是製作麵具了。不過,為了避免對方找上他,我便把他保護起來了。”
寧珂眯了眯眸子,溢出一絲絲冷意來,“好啊你!竟然瞞著我把他藏起來了!夠狠的你!”
“哎呀小珂珂,我這不是忘記告訴你了麼?”楚君越笑靨如花地貼了上去,大手不安.分地在她身上遊.走,眸光也局促了起來,“好了咱們別提那些不相幹的,先做正經事兒!”
“不行!”寧珂一驚。
楚君越哪裏會聽,一把抱起寧珂就往寢宮而去。
須臾,房間裏便低低傳出男女低喃癡笑,床榻搖曳的咯吱聲......如優美樂章,餘音繞梁。
......
次日,寧珂無力地趴在被褥裏,一臉哀怨地控訴,“楚君越!你言而無信,說好了隻要一次的!”
“小珂兒,我沒有食言啊!”楚君越笑得狡黠,薄唇在她背後落下輕如羽毛的吻,“分明就是一次,不過是久一點而已。”
寧珂一腳踹開他,“騙子!你還狡辯!那說好了輕一點的呢!我現在疼死了!”
“小珂兒,你才是小騙子呢!”楚君越又湊了過來,一臉餮足,眸光盈盈,“昨夜你明明也很歡喜,我還記得你叫的很......”
“住嘴!”寧珂手掌捂住他的嘴,清冷的大眼睛警告地瞪著,無奈眸光水意盈盈,便少了幾分威力,多了幾分嬌嗔與嫵媚。
楚君越心裏一動,舌兒在她掌心幽幽一卷,啞著嗓子,眸光迷離地望著她,“小珂兒,我還想......”
“啊我突然想起店鋪元宵節重新開張,我還有很多事情我先走了!”
寧珂飛快地說完,咕嚕一聲爬下了床,也不知道是不是腿軟還是沒站穩,差點摔了一跤,楚君越扶了一把,她如避蛇蠍,甩開他的手就跑。
“小珂兒嗬......”楚君越失笑,狹長的眉眼裏溢出盈盈的溫柔與寵溺。
此生,有她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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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都給本宮滾出去!”某處宮殿裏,寧樂公主一麵砸著東西,一麵在不顧形象地亂發著脾氣,“本宮要見陛下!本宮要見陛下!”
夏兒被砸得鼻青臉腫,依舊攔在門口,苦口婆心地勸說著,“公主!公主別去了,外麵都是侍衛,您出不去的!”
“憑什麼?”寧樂公主尖銳地質問,“憑什麼不給本宮見陛下?!本宮要去和陛下說明情況,本宮不要嫁給楚宇軒那個醜八怪!本宮不嫁!”
夏兒淚水漣漣,哭得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現在大燕上下誰不知道寧樂公主要下嫁給那個廢黜的楚宇軒啊!
如果隻是個廢黜的正常人也就罷了,可偏偏楚宇軒連臉皮都沒了,那麼醜陋恐怖,叫公主如何嫁人?!
東堂那邊也不是不知道此事,但是攝政王說了,楚宇軒謀逆本是大罪,公主作為未婚妻也是要受到牽連的,但念及東堂的麵子便饒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