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九和鄭飛律走入府中,府中破敗,地板皸裂,落葉滿地,蛛網結在角落,看起來像極了恐怖片裏的鬼宅。
越過前院,進入後院,推開院子的院門,四五個人在庭院中走來走去,他們雙手合十,念念有詞,懇求諸天神佛保佑他們家老爺度過此劫。
“二少爺?”
這一聲驚呼,叫醒了沉迷求神拜佛事業的忠心耿耿仆人。
“二少爺,你可回來,曹醫者說,說老爺,老爺他要不行了。”
鄭飛律全身僵硬,宛如被寒冰凍住了般。謝九暗道一聲,拉著鄭飛律的手便往走。
“飛律,你冷靜點,你父親還沒死呢。”謝九道。
手上的溫度是那樣的溫暖,鄭飛律冰冷的心慢慢回溫,慌亂的眸子被平靜和鎮定取代。
“跟我來,我父親在這裏。”
兩人來到一個房間門外,房間裏哭聲連天,謝九聽的刺耳。
病人不死,也是讓她們給吵死的。
“飛律,讓裏麵的人都出去,她們難道不知道病人需要靜養嗎?”謝九道。
鄭飛律勃然大怒,衝入了房間,一手抓住一個人女人,丟出了房間。一兩個呼吸的時間,房間裏隻剩下五個人。
謝九走入房間,一個容貌俏麗的黃裳少女打量起謝九,道,“你是誰?”
鄭飛律解釋道,“這是我的好友,也是我請來為父親看病的......人。”
鄭飛律不太清楚謝九是煉丹師,還是醫者,隻能用“人”這個模糊的稱呼來替代。
俏麗少女看著謝九,眉頭越皺越深,“飛律哥哥,她才十四五歲吧?”
“怎麼了?”鄭飛律不明少女的話中意思。
“她才十四五歲,能有什麼本事。飛律哥哥,你不要被她諞了,她有多大能耐,能為叔叔看病,我看她連望聞問切是什麼都不清楚。”俏麗少女道。
“錢雅思,你說的這是什麼話?你大家閨秀的涵養呢?”
鄭飛律不喜歡,不,是討厭有人說謝九的壞話。
錢雅思呆若木雞,眼睛眨了眨,難以置信,她的飛律哥哥居然為了一個不知哪裏冒出來的野女人斥責她。
“討厭,討厭,思雅最討厭飛律哥哥你了。”
錢思雅跑出了房間,一邊跑還一邊抹眼淚。
“飛律,思雅?”一個麵容憔悴的女人坐在床上,雖穿著樸素的服飾,但絲毫不影響她的個人魅力,一舉一動,雍容華貴,正是亞軍侯夫人。
“娘親,現在最要緊的是父親。”
父親奄奄一息,危在旦夕,鄭飛律沒有心情去哄大小姐錢思雅。
亞軍侯夫人聞言,泫然欲泣,望著床上皮包骨的男人黯然垂淚。
“飛律,你父親可能活不到明天了。”亞軍侯夫人哭哭啼啼,如鶯啼燕語,楚楚可憐,讓人不忍。
鄭飛律攬住她,道,“娘親,兒子請回來非常厲害的人,她是謝九,謝九一定可以救活父親。”
“真的嗎?”亞軍侯夫人淚眼汪汪,“謝九小姐,你真的能救活我的相公?隻要你能救活我的相公,我傾家蕩產也在所不惜。”
謝九幹巴巴笑了笑。
“阿九,你快過來看看。”鄭飛律催促道。
謝九走近,鄭飛律拉起旁邊不情願的曹醫者讓開地方,好讓謝九可為他父親診脈。
“哼,讓一個丫頭片子給亞軍侯診治,中途出了什麼岔子,可不要賴到我的頭上來。”曹醫者陰陽怪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