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房間裏,兒臂粗的蠟燭啪啦啪啦燃燒,在寂靜幾乎死寂的空間,這點聲音陣陣敲擊耳膜發痛。
謝峰傾情緒激動,又咳了咳,這次咳出血來。
“峰傾。”謝淵和大長老雙雙伸出手。
謝峰傾一把揮開,看向謝九,“阿九,我是你爹爹,爹爹回來,你以後都不會受苦了。”
謝九懶洋洋道,“我長大了,不再受苦了。”
變相的拒絕,謝峰傾的臉色白了又白。
謝淵看不得兒子大受打擊,傷心欲絕的模樣,怒斥道,“謝九,他可是你的父親,你怎麼跟你父親說話的?”
“我的父親?”謝九眨了眨眼,眉眼間的疑惑縈繞不散,“我有父親?”
謝淵氣得說不出半句話來,攥緊的拳頭發出了咯咯的響聲。
謝峰傾拉了拉謝淵,“父親,阿九還小,她不懂事,你不要怪罪她。”
謝峰傾的眼神柔和,如同甜到發膩的蜂蜜裹住了謝九。
謝九的心一滯,突如其來的莫名感情讓她手足無措。
“她那裏不懂事了,明知你體弱,還多說無益之話,她哪裏記掛你這個親生父親了。”
謝淵咬重“親生父親”這詞,言下之意不過是罵謝九不孝順。
那莫名感情瞬間消失不見蹤影,謝淵找茬氣人的本事當今天下第一,謝九沒有堵嘴反譏,那是她素質好。
“上梁不正下梁歪,你對我又何嚐記掛於心了。”謝九淡淡說道,“你們還有什麼話趁早說完,我家裏還有人等我回去。”
算算時間,天色不早了,謝玉宸還等著她回去吃完飯。
謝九暗搓搓想著,“看蔣樂香當時神情,她似乎要跟我說些什麼。”
大長老拉了拉謝淵,謝淵深吸一口氣,平複心情。
“上麵的謝峰傾不是你的親生父親,他是白鳳尾的男人......。”
照謝淵的話來說,原身喊了十幾年父親的男人,與原身毫無血緣關係,他隻是一個鳩占鵲巢的西貝貨。
事情要回到十四多年前,那時候,謝九這具身體還不足一歲,謝峰傾和趙初靈恩愛非常,但在某一天,趙初靈不告而別,留下一封信讓謝峰傾不要去找她。
謝峰傾非趙初靈不可,他枉顧趙初靈的囑托,不辭辛苦去找尋趙初靈。三個月後,白鳳尾帶著遍體鱗傷,身中劇毒,昏迷不醒的謝峰傾回來。
“這是我家主人對你們謝家的警告,以後不要再去找趙初靈,否者,不僅他要死,你們謝家一幹人等也必將覆滅。”白鳳尾道。
謝淵一怒之下對白鳳尾動手,白鳳尾同樣是玄王,雖然修為不及謝淵,但白鳳尾捏著一張令謝淵投鼠忌器的王牌。
謝峰傾身中劇毒,沒有她的解藥,謝峰傾絕對活不過三天。
愛子如命,謝淵反被白鳳尾一劍刺傷。
“奉我家主人之命,我將留在你們謝家監督你們,以防你們派人去找尋趙初靈。”
白鳳尾以謝峰傾的真愛的身份,堂而皇之登堂入室。
她神通廣大,不知從哪找到與謝峰傾模樣一般像的男人回來冒名頂替謝峰傾,接下他們謝家的家主之位。
他們還帶來的兩個不是謝家血脈的孩子,冠上謝姓,享受謝家提供的榮華富貴。
他們掌控謝家,排除異己,建立自己的勢力。內鬥暗湧,不論是家族的聲望,還是家族的整體實力,都一落千丈。
時間漸久,內鬥漸漸平息,幾股勢力相對維持平衡狀態。
他們的孩子漸漸長大,日日受白鳳尾和假謝峰傾的熏陶,對“同父異母”的她非打即罵,處處刁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