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父親,那是聖上的旨意,孩兒不是有意見死不救。”鄭環試圖辯解道。
鄭義臉色蒼白,後退幾步,無力坐下,老人家立即端來一碗熱茶。
熱乎乎的茶水進入腹部,鄭義才恢複些生氣。
“你忠於君上,不能施救謝九小姐,這點為父明白。但是,鄭環,到現在,你還要撒謊嗎?你當時真的為援救謝九小姐盡力了?”鄭義問道。
鄭環張了張口,無言以對。
“你如果不是有意見死不救,那日你便不會是在謝府,而是在皇宮。”
鄭義一言戳破鄭環的偽裝。
鄭環他那日在謝府,便是放棄了努力。
“父親,孩兒也要為亞軍侯府著想。”鄭環欲言又止,後麵的話,在場之人都是聰明人,哪個不明白。
墨龍傲厭惡謝九,鄭環明目張膽站在謝九這一方,本就落寞的亞軍侯府會被墨龍傲徹底厭棄,不出幾年功夫,亞軍侯府將從皇城這個舞台退出。
“為了前程和榮譽,你便能對恩人見死不救,鄭環,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鄭義的聲音變得沙啞。
他不求子孫能有多大的成就,隻求他們一生順遂,所作所為不愧於天地,不愧於他們鄭家祖先。
然而,鄭環的選擇,大大傷害了鄭義。
他們鄭家,難道真的要滅了?
想起他爺爺,他父親都死不瞑目,臨死前千叮嚀萬囑咐,他到底是無辜了他們,無辜了鄭家先祖。
鄭義無知無覺黯然垂淚,這嚇壞了鄭環等人。
“父親,孩兒知錯了,孩兒知錯了。”
鄭環連連磕頭,磕得頭破血流。
他跪著轉身,不斷地跟謝九磕頭認錯。
父親為他的作為心寒,隻要求得謝九的原諒,父親便會息怒,這是簡單的等式。
“謝九小姐,是我豬油蒙了心,求你原諒我。”鄭環道。
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一起背。
容絨絨磕頭認錯,聲聲痛斥自己狼心狗肺,忘恩負義。
麵對這對“火力全開”的夫妻倆,謝九招架不住,敷衍道,“沒事的,我沒有放在心上。”
因為不相關,不在意,所以不放在心上。
鄭環和容絨絨鬆了口氣,鄭義卻深陷自己的世界不可自拔,老淚縱橫老臉,任憑鄭飛律怎麼呼喚也還不醒鄭義。
漸漸地,鄭義手腳抽搐,口吐白沫。
“爺爺,爺爺,你醒一醒。”鄭飛律心急如焚。
老人家急得團團轉,“小少爺,你快想想辦法,醫者說了,老太爺身體不好,切忌大喜大悲,這樣下去,大事不妙啊!”
鄭飛律恍然大悟,求助謝九,“阿九,你醫術了得,求求你幫幫我。”
老人家身體不好,這一哭,可能就是這輩子的最後一次了。
鄭環和容絨絨也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苦苦哀求謝九出手。
“我可以出手,但出診費,你們要記得給我。”
有錢能使鬼推磨,自然能推動她謝九動手。
謝九拿出金針,往鄭義身上一紮,鄭義的狀況慢慢變好,隻是仍然再哭。
“阿九,這?”鄭飛律不安道。
謝九收回金針,攤開手,“這是老人家的心病,心病還需心藥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