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芊凍得哆哆嗦嗦的摸到了鑰匙,進得門去後便開了燈。
沈芊這房子是租的,小的很,也就一房一衛一廚,一進門便是她的臥室,臥室左手邊是廚房,右手邊是衛生間。而此時正有個不知名的生物靜靜的跪在廚房裏。
男子感覺到眼前似乎突然有了亮光,不由在心中揣測,這是什麼油燈,竟然能如此明亮!又看清楚自己腿下的瓷磚,竟是如此光滑明亮,一看就知不是凡品,便覺得這次的主人說不準真真是個位高權重的人。心裏更是惴惴不安起來。
沈芊隨意的將大包往床頭櫃上一扔,抬頭看看掛在牆壁上的鍾,已經是8點多了,沒想到忙忙碌碌一天了,就中午吃了一頓飯,肚子更是“咕咕”得唱起了“空城計”。
記得廚房裏的冰箱裏還有一碗餛飩,沈芊懶得開燈,反正冰箱就在廚房門口,一開冰箱門,裏麵的寒氣就冒了出來,就著冰箱燈,沈芊突然僵硬的停下了動作,抱著碗呆呆的轉過頭去,赫然發現剛剛不是自己的錯覺,是真的有人!
“啊!”沈芊嚇得猛的往後退了一步,手裏一個哆嗦,沒拿住碗,一下子在地上砸個粉碎。
男子聽見聲響,條件反射般得猛的磕頭,一邊磕頭一邊道:“主人息怒!主人息怒!”
沈芊當機立斷開了廚房間的燈,看到的就是一個衣衫襤褸的男人不停地朝著自己磕頭。
沈芊一下子蒙掉了——這是什麼情況?
歹徒?強盜?還是神經病?
哆嗦了半天,沈芊似乎感覺到眼前的男子是不會傷害自己的,也不敢貿然報警,萬一眼前的人突然發難怎麼辦啊?隻好顫顫巍巍的問道:“你是什麼人?來我家幹什麼?”
雖然覺得這個問題很奇怪,但是男子還是鬆了一口氣,畢竟沒有不分青紅皂白的打上來不是嗎?又本著主人問話必須回答的原則道:“奴才是秦國人,來這裏,來這裏伺候主人。”這樣回答應該不會錯吧?
奴才?秦國人?伺候主人?
沈芊顯然完全愣住了,這是什麼情況?演戲還是家裏來了個從瘋人院跑出的瘋子?沈芊更傾向於後者。
沈芊見男子還跪在地上,不由有些不習慣,隻好道:“你,你先起來說話。”
男子不敢有遲疑,連忙站了起來,許是跪的時間太長,男子一個踉蹌差點沒再摔倒。
沈芊剛想就不理這個瘋子,也不想追究這人到底是怎麼跑到自己家裏來的,隻想著下次一定要從新換把鑰匙再說。但是現在,先把這人弄出去再說。
“你……。”突然,沈芊沒有了聲音,因為她看到了一樣東西。
男子衣不蔽體,胸口的衣服被扯壞,正好露出了一個烙印,旁人或許不知道這是什麼烙印,但是沈芊卻知道,這廝一個奴字!
這是個小篆的奴字!而且很顯然是用鐵質器具非常粗暴地烙印了上去,當時的那種皮肉焦灼的疼痛,可見一般。再細細打量男子的衣著,雖然破舊,但明顯不是現代的款式,還有,這男人居然是束發的!雖然淩亂,但是這的的確確是一身古人的裝扮!
難道這世上真的有穿越這種事?
但即使是真的那又怎麼樣?跟她沈芊有半毛錢的關係嗎?不管他是真的古人也好還是神經病也好,她現在要做的隻有一件事:“這是我家,請你出去!”
說完也不管他是不是比她高上一個頭的大個子,扯著他破破爛爛的半截袖子就要往外趕。
男子雖然不知道哪裏說錯了話,但是這樣的事他早已習慣,而且這位主子算是脾氣好的了,竟然沒有責打他,而隻是不準進屋而已,對於這樣的懲罰已經算是非常之幸運的了。
男子也不掙紮,隨著沈芊來到了門口,沈芊一把將他推出去,並且馬上關上了門,這樣才鬆了一口氣。
“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天特別多啊!”趕走了不速之客,沈芊拍拍自己的胸脯往回走,突然看到了摔倒地上的餛飩,眼睛一下子瞪得滾圓:“哎呀!這個殺千刀的!我的餛飩!嗚嗚!我的餛飩!居然浪費了我一碗餛飩!”沈芊氣的個半死,收拾了廚房又泡了碗麵果腹,這才洗洗準備去睡覺。
什麼?你說剛剛那個男人?管他去死,老子明天還要送牛奶呢!(不得不說,小芊芊啊,你可真是曠古爍今,鐵石心腸第一人啊!沈芊:TNND,人家賺錢養家容易啊?萬一那小子訛上我了怎麼辦?現在錢那麼難賺,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拍飛!)
而此刻,那個沈芊本以為已經走了的男子其實並沒有走,而是蜷縮在沈芊的門口,睡了過去,因為很顯然,這個人以為沈芊的意思是不準他睡在屋裏,那麼他隻能睡在屋外了。
S城的冬天特別的冷,更不用說是晚上了,男子的衣服本就單薄,在這黑漆漆的樓道裏更是冷得不得了,男子簡直凍得不行,隻好將自己越抱越緊,想到那些原本和他關在一個牢裏,現在不知道魂歸何處的同伴們,或許他已經幸運很多了。
本書由瀟湘書院首發,請勿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