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琱走過來,一把托起宋規臻的頭,比出兩隻手指,探了探他的鼻息,頓時驚喜道:“九小姐,他還有氣!你快救救他!”
上官嵐怔了怔,不答反問道:“我幹嘛救他?救了他,下一輪試煉他還要做你的競爭對手,不如死了好。”
蘇栩落也在一旁點頭,應聲道:“狗仗人勢!他是大少爺的人,和我們不是一條道上的,救了他他也不會領情道謝,何必費心力?”
說這話的時候,她似乎忘記了,自己是三少爺的人,她和上官嵐和熊琱,本來也不是“一條道”上的。
熊琱有些急,連忙起身,情急之下,他一把握|住了上官嵐的手,緊緊地攥在手裏。
“九小姐,我知道,你有一副好心腸!你當初救了素未謀麵的我,現在何不救救他?這位宋少俠也不容易,他千裏迢迢從寧國趕來,雖然他是……”
聽見“寧國”兩個字,上官嵐平靜的臉上終於出現了一絲波瀾。
“是嗎?他是寧國人?”
她狀似不經意似的,低頭瞥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宋規臻。
熊琱連連點頭,將之前自己和宋規臻的對話轉述給上官嵐聽。
“確實不容易啊,寧國距離此處,真可謂是路途遙遠呢。”
上官嵐沉吟道,頓了頓,她才稍稍用力些,試圖抽回自己的手。
熊琱頓時大窘,自己為了救人,一時情急,竟然如此唐突,居然不顧男女有別,就這麼粗魯地抓住了九小姐的手,真是該死。
“我、我……我非有意……”
他這邊還在支吾著道歉,那邊,上官嵐已經蹲下來,查看宋規臻的傷勢。
“熊琱,幫我把他搬過來,臉朝上。”
說罷,上官嵐從袖籠裏掏出一個瓷瓶,倒出一顆藥丸,掰開宋規臻的嘴,塞了進去。
看清他胸前的幾道明顯的傷痕,熊琱和蘇栩落都是一凜,很明顯,這些傷都是赤霄水雕的爪抓出來的。
上官嵐指揮著熊琱,讓他撕開宋規臻的外袍,露出胸前的肌膚,然後用方才給自己止血的藥粉淋在了那些傷口上,又撕下來幾條布,緊緊地纏繞在他的上身。
“他沒什麼事,隻是失血過多,暈過去了。赤霄水雕隻是凶猛,卻沒有毒,要是有毒,那才真是倒黴。不過,要我猜,下一關,就是跟毒物有關了。”
上官嵐站起來,吐出一口氣,看了看天色,已經不早了,幾個人居然已經在這春暉溪畔消磨了幾個時辰。
“熊琱,去洗把臉,然後把溪水裏的死雕都拖上來。等剖完內膽,我們就回去交任務。”
說完,她走到一旁的空地上去打坐調息,蘇栩落也耗費了許多真氣,再折騰下去已是吃不消,所以她連忙也選了一處僻靜處,坐下來趁機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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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規臻清醒過來的時候,他以為自己是在騎馬,因為身體不停地在輕晃顛簸。
他疲乏地睜開眼睛,愣了片刻,才意識到,自己是正在被人背著步行。
本能地渾身戒備起來,但,失血過多,宋規臻四肢無力,掙紮了一下,他發覺一切都是徒勞。
“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