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淵淵我跟你說,如果北弦國不願退兵的話,隻能兵戎相見了。”誰都知道現在的晉淵還有誰能認得出來,北弦皇上又怎會相信一個素未謀麵之人的話。
晉淵暗暗咬牙,沒有回答,仔細的穿好盔甲。
晨曦的薄霧之中,長長的隊伍若隱若現,空氣中夾雜著淡淡的香草味。每一個將士的臉上都揚著自信的笑容,隻要有夙南風在的隊伍必定士氣大漲。
這樣高漲的士氣讓晉淵心底也有一絲恐懼,他怕自己說服不了阿弦,那頭強驢,認定的事情很難改變吧。
這一路上大家都沒有說話,鎧甲的尖銳碰撞聲伴隨著步伐的律動提醒著頭頂飛過的鳥兒,這兒已經有一群比它們起的還要早的家夥。
因為於副將在邊上的關係,夙南風盡量不去和晉淵溝通,人多眼雜,決不能將晉淵的身份泄露出去。當然,一個已經“死去”五年的人應該沒有幾個人能夠將他們聯想到一起。
“肆王爺,過了前麵那個城門再過幾裏路應該就到了。”於副將打破了沉默,眯著眼仔細觀察前麵的路況。
“這麼快?”夙南風不敢相信,雖說他們天未亮便已上路,但怎麼說也才出城門不多久而已。於副將再次眯眼,確認了一下前麵不遠處城門上的字,肯定道:“沒錯,北弦的位置離京城其實不遠。”
這個陌生的國家夙南風沒有一絲印象,若不是聽說他們向南溯挑戰,估計他這一輩子都不會知道有這麼一個國家。而他也是邊走邊思慮該如何勸服對方退兵而不讓己方士兵發現,總覺得還是夜訪他們營帳比較合適。
他突然大聲的說:“大家出了京城之後叫我將軍即可,我不喜歡王爺那稱呼。”於副將在心底暗暗吐槽他的後知後覺。
“是!”眾人高呼:“將軍!”
聲音洪亮,氣勢如同排山倒海,鳥兒從樹上盡數閃避,啼叫著飛向此時的藍天。
“咳咳......將軍,其實這一仗咱們完全不用來,吳將軍一定能將北弦一舉拿下。”於副將挑著話題,他總覺得自己走在夙南風和金源身邊有一種說不出的怪異感覺。
但也沒太過在意,他以為隻要大家說起話來就不會了,但是夙南風和金源四目相對,嚴肅的點了一下頭,便沒了下文。
這次於副將整個人都懵了,這兩個人的關係已經好到隻需點頭就能了解對方心思的地步了麼?對於這個剛剛加入便能和夙南風並肩的男人,誰都會好奇。於副將也不時的轉頭看他,在心底揣測著夙南風與其的關係。
看得多了,也被身邊的某人發現了,他不滿的擰著雙眉說道:“看什麼看。”四個字蔓延在空氣中,帶著濃濃的酸味。
“沒什麼,小的聽說金先生也精於戰術,並且在戰場廝殺過,可我卻對他沒什麼印象呢。”而且他總覺得這個金先生他應該認識,可那張臉怎麼也無法讓他想起這個人。
夙南風大手一揮,不滿的說道:“人家不過是行事比較低調罷了,而且許多年前就已然退出行軍之路。”對於那些盯著晉淵看的家夥,他恨不得挖了那些人的雙眼,不管對方是以什麼目的盯著他看的。
似乎感受到了他的不滿,於副將這下閉嘴了,在腦海裏一直回想著自己何時正麵得罪了夙南風,不然這家夥為何總隊自己不滿。當然,他做夢都不會想到夙南風是在吃醋這一原因。
太陽隨著時間的變化已然掛到天空正上方,薄霧也被陽光稀釋,逐漸褪去。
方才隻覺得那個城門就在眼前,可走了老半天,已然還有那麼多距離,眾人開始覺得疑惑。夙南風和晉淵仔細的觀察周圍的情況,此時薄霧還未散盡,如此詭異的現象也不能排除是環境因素。
“海市蜃樓?”晉淵輕輕念道,其實他也很是疑惑,可除了這個答案,也沒有其他原因可以解釋。夙南風捏著下巴思索著,雖說那個解釋說得過去,可此處一不是沙漠二不是大海,能夠形成海市蜃樓的因素少之又少。
但隻要不是敵軍用來阻攔他們前進的方式,也可不必在意,此處畢竟還是南溯境內,這一點應該不大可能。
“我突然想起,那道城門口有一條極為寬廣的湖泊。”於副將捋了捋下巴那一小搓胡子,擰眉說道。
此時霧也散盡了,眼前豁然開朗,那道城門始終還有那麼遙遠的距離。失去薄霧的保護,眾人隻覺得像在烤爐中前行一般。
走不了多遠,眾人手中的水都差不多喝盡了,這天氣的突然轉變都讓他們措手不及,軍心開始渙散。大家都在討論會不會還未走到戰場便已經渴死在路上,亦或是被這太陽活生生的烤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