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靜一靜,剛才於副將不是說了嗎,那道城門口有一條極為寬廣的湖泊,大家可以到那兒裝水,再過兩個時辰太陽也將要開始往下走了,氣溫也會慢慢低下來,咱不能敗給老天爺!”晉淵的話語像是幹涸沙漠中的甘泉,眾人一想到太陽即將落山,也都開始振奮起來。
這時,人群中有人忽然暈了過去,大家又是嘩然一片。
晉淵拿著自己的水壺跳下了馬,走到那人身邊,撬開他的嘴巴,將自己僅剩的水灌進他的嘴裏。不多久,那人緩緩睜開雙眼,不住的感謝晉淵。
“金副將,您的水給了我們,自己怎麼辦。”有人開始為晉淵著想,擔心他也會失水過多。
但晉淵隻是笑笑:“我沒有關係,你們是走路,而我則是坐在馬上,所以我的忍耐程度必須比你們高,大家隻需盡自己所能不拖隊伍的後腿即刻,今日的天氣隻是一個意外。”
望著晉淵對南溯士兵像對自己的兄弟一樣,夙南風的嘴角不自覺的揚起一抹笑。
“金兄果然有實力,佩服。”於副將對著上馬的晉淵行了一禮,眼裏充滿了佩服的光芒。這一點讓夙南風很是不爽,他總覺得於副將好像對晉淵的崇拜超出了自己想象的範圍之內。
總覺得這貨很危險。
“我找的人能沒有實力麼?”他冷冷的打斷於副將即將說出來的話:“走了,抓緊上路。”
於副將摸著自己的腦袋,他總覺得自己必須想起什麼時候得罪了夙南風,否則以後的日子可不好過啊。莫非是因為自己一直在他麵前誇晉淵強,所以他生氣了?於是他笑著摸了一下鼻子:“當然了,將軍的眼光比啥都準。”
“這不是必須的嗎。”夙南風撇了他一眼,吹著小曲兒緩緩前行。
他的那個小眼神更讓於副將確定了夙南風就是因為吃金兄的醋才會對他陰陽怪氣的,他屁顛屁顛的跟上兩人,不再胡亂說話。
過了正午,一群人才緩緩到達那條護城河,一群士兵像瘋了一般衝向護城河。
隻有晉淵和夙南風坐在馬背上沒有動作,因為也隻有此時才有兩人的獨處時間。夙南風踢了兩下馬屁,亮皮馬兒湊到了一起。
他伸手搭在晉淵身上,得意的笑著。
“你笑什麼?”晉淵被他笑得心裏一陣發毛。
“小淵淵,原來你還有那麼多我不知道的一麵。”夙南風指的是他在行軍方麵和處理士兵情緒的揮灑自如。
雖說他們也曾相戰數年,對於彼此也十分了解,但隻有如今才真正明白為何曾經的天旭會如此強大。
他想,如果當初不是自己耍陰招,估計天旭也不會滅亡吧。這一點,他是打從心底對晉淵感到愧疚的。
“你別這麼叫我,你不知道的還多著呢。”晉淵別扭的揮開夙南風的手,後者再次湊了上去:“反正也沒人。”
晉淵煩躁的推開他,踹著馬兒再次前行了幾步,夙南風也跟了上去。正想說什麼,於副將湊到兩人中間,舉著手中的水壺對他倆說:“將軍,金兄,你們不喝點嗎?”
“好,謝謝。”晉淵接過於副將手中的水壺,一口氣喝了半壺。這一時間,三個人都沒了言語。
於副將笑望著晉淵和夙南風,忽的,一陣涼風吹過,他隻覺得脊背一涼,不由的後腿了兩步。“你在看什麼?”夙南風冷冷問道,他突然很想把這個家夥丟出隊伍。
以前出征的時候,他總言語不多,才許久不見,怎覺得他變了許多。
“剛才我遠遠的看到你們倆有說有笑的,所以便湊過來想聽一聽你們在聊什麼呢。”於副將抓著腦袋傻笑著。
其實這段時間以來,他確實一直在努力改變自己的性格。
當你麵對殘酷競爭的時候,你才會明白,有時候你不得不適當的圓滑。否則,哪天你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哦?你想知道我們在聊什麼?”夙南風的嘴角跳起一抹猥瑣的笑意,晉淵看著他,心中蔓延起不好的預感。
果不其然,夙南風跳下馬,笑著靠近於副將。
對於夙南風和晉淵曾經的關係,他多多少少知道些許,所以他也總是刻意的稍稍避開夙南風。然而夙南風似乎是知道他心中所懼,依然步步緊逼,嘴角漾著一抹邪笑。
於副將脊背直冒冷汗,再後退一步,就沒有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