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交談(2 / 2)

“現在才道無福消受,莫不是方才看著本夫子入迷之人另有其人?”趙梟勾唇笑得邪惡,一字一句皆用玩世不恭的語調道出。狹長的鳳眸微微眯起看不見半分笑意,一如既往冷如寒冰。

秦楚歌愣了一愣,不著痕跡的皺了皺眉,漠然道:“若非夫子將楚歌喚來,卻又自顧看書不理會楚歌,楚歌也不會那般無禮。”

這話說出來,秦楚歌就看見,對麵男子的鳳眼中閃過一絲調笑之意,薄唇勾起一抹惑人的弧度,嗓音磁性十足懶洋洋,語氣不明道:“這般說來倒是本夫子的不是了。”

秦楚歌道:“不敢。”

趙梟饒有興致的瞧著少女嚴肅正經的模樣,心中有了戒備,便不似清風亭那般好騙了。鳳眸精光流動,邪氣一笑道:“竟離得那般遠,你當真怕極本夫子?”

他的神態語氣十足一個花街柳巷打滾的花叢紈絝,卻不知何故,總讓人又覺得裏麵夾雜著認真,仿佛他自己都不曾察覺。秦楚歌靜靜的看著他,桃花眸子愈發冷漠,清風亭那日的糟心事尚且曆曆在目,明知眼前男人危險可怕,她又怎會同之前一般放鬆戒備!勾唇露出一抹諷刺笑意,強壓著心中的不耐煩,不去理會趙梟的調笑之語,自顧自用極淡的聲音道:“不知夫子喚楚歌前來所謂何事?”話中不解甚為真誠,仿佛未曾聽過墨二言明的原由,未曾聽過那句清風亭一別甚是想念,未曾聽過詢問為何拍下琉璃珠。

趙梟骨節分明的手指將垂在胸前的青絲勾起,時而打轉兒,時而揉搓,修長白皙的手指與墨發相互交映,形成一道令人窒息的畫麵。聞秦楚歌言語,他微挑鳳眼,當中沁滿邪惡惑人的笑意,隻掃了一眼對麵的小人兒,便將目光落在指間墨發上,似笑非笑道:“秦學子當真冷漠,莫不是本夫子無事,便不能喚你前來了?”

秦楚歌語塞,他以為趙梟會再一次言明原由,不曾想他竟說出這樣一番話。無事喚她來作何?吃茶嗎?秦楚歌不解的看了看心思莫測的男子,隨即收回目光,淡淡道:“夫子言笑了。”

趙梟玩味的目光掃過少女的麵容,不知想到了什麼,突然邪惡笑容越發明朗,玩味道:“你的雲州謀劃可還順當?”

秦楚歌眸光一縮,猜不透趙梟突然之語的意思。此人慣會胡作非為,他莫不是耐不住心思插手了?這般想著秦楚歌隻覺得眼前發昏,腦袋微微作疼。她還道是那日在清風亭中兩人已達成共識,也不知這人抽了哪門子的風。抬手拂了拂並無褶皺的衣袖,看了看交握的手,平靜的看向趙梟,淡淡道:“雲州的謀劃順當與否,不勞莊主操心。楚歌與莊主之間早在清風亭那日便達成共識,莊主言而有信,當不會阻撓楚歌。”

凡與雲州之事扯上關係,秦楚歌便如同炸毛的狸貓,全身心的戒備每一個人。趙梟輕挑了一下眉頭,似早有預料,又似才恍然,邪邪一笑道:“言而有信?你倒了識爺。”‘爺’之一字,露出了他的本性。不再假模假樣一口一個本夫子,回歸放蕩不羈的本質。

秦楚歌微愣,這話一語雙關,意得好了便是承認自己是有品德,言而有信之人。意得不好二者於他便無關聯,不受道德約束,他想作何便作何。若換做他人秦楚歌或許還會比較一番兩意各自的可能性,但如果對方是趙梟,毫無疑問,他十足是後者之意。

秦楚歌看著趙梟臉上似笑非笑的表情,這人好生讓人不解!她除了丞相府嫡女的身份,便沒有其它有價值的東西。然而這個在普通百姓眼中姑且算是高高在上的貴族身份,在他天下第一莊莊主的眼中卻不值一提。既然如此,這人又為何一而再與她扯上關係?這般想之不透的困惑著實討厭,看向趙梟的目光也愈發寒冷,勾了勾唇冷冷道:“夫子言笑了,楚歌隻是覺得夫子乃宏宇書院的授課夫子,無論是品行還是品性理當令人信服。”

“你若覺得自己這般言語一番,爺便能著你的道不去插手你雲州謀劃,那便大錯特錯。”嗓音慵懶肆意之餘又帶著些狂傲,漫不盡心的語氣下沾染濃烈殺意四濺,男子薄唇笑意嘲弄滿滿,小狐狸好大的膽子,三兩句言語軟硬兼施俱在,若換做她人早便被他消了聲。嗬,真是個不乖巧的小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