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一切危險消滅在萌芽狀態是不可能的,不要以為自己有一支西式軍隊就無敵了。當初徐光啟、孫元化他們建立登萊軍的時候,一度是主張雇傭西兵的,結果那些屁事不幹的清流們跑出來表示這樣不可,為了表明自己的忠誠,還強調外人不可靠。
最後西式軍隊變成了19個葡萄牙教官,而最具諷刺的是,孔有德這些可靠的內人們最後殺官造反了,而那據說不可靠的19個外人最終為大明帝國戰死了。
所以還是把希望放在力挽狂瀾上比較實際,這是張振嶽這幾年冥思苦想得出來的結論。馬上就要見到自己的二弟了,這個當初處處和自己觀點相左,政見不一的家夥,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和他情同手足然後成為生死兄弟的。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說服他,看他在陝西的表現,雖然是沒有剛來這個世界那般支持農民起義軍的正義性了,甚至還毫不留情的對農民兄弟舉起了屠刀,但是這怎麼看都打著那種“把一切危險都消滅在萌芽之中”的如意算盤,自己該如何說服自己這個性格固執的好弟弟呢?
黔國公府,沐天波拿著聖旨看了幾遍後很是疑惑的對母親陳氏的道:“母親,這雲南一下子要來這麼多兵,是好事還是壞事啊?”
陳氏是個婦道人家,這軍國大事也談不上多懂,想了想道:“既然他們是聖上派來的,咱們遵從旨意就是了,定然是不會錯的。”
沐天波想了想好像也是,他又指著聖旨道:“這個朝廷好像還委任我做了總經略,這麼說這個什麼勞什子的張振嶽和蕭嚴都是我的部下了,責成我負責雲南平叛事宜,嗬嗬,母親,你看?”
陳氏聞言搖搖頭道:“皇上真的這麼說,你才多大啊?光是咱們黔國公府名下的軍隊你都指揮不了,這朝廷的大軍你如何指揮的動啊?”
想到這裏,陳氏又很是擔憂的提心道:“兒尚年幼,不可妄為,這次用兵之事頗為重大,凡事你還是聽這個什麼,哦,張侯爺和蕭伯爺的比較好。”
“可兒子是國公啊!?”沐天波嘟囔了一句到底是沒敢說出口。
曆史上的沐天波可是個多麵人物,第一,這個人很摳門,大明滅亡後,南明初立,這位爺是一分錢的軍費都不肯拿;第二,這個人性格多疑,沙定洲造反,他連夜出逃,有從官勸他別走,他竟然以為從官要害他,殺了從官繼續逃走;第三,這個人很有骨氣,咒水之難,沐天波從容赴死,到底是沒給沐英這個老祖宗丟人。
至於現在,這還是個十六歲的少年,這個聖旨上的事情他興奮了一陣子後就忘記了,午後他就帶著侍衛出府打獵去了。。。
無論是蕭嚴,還是張振嶽,此刻都沒把這個黔國公太當回事,因為黔國公名下的軍隊在奢安之亂中的表現隻能用垃圾來形容。至於在奢安之亂中出彩的土司軍隊,貌似就是自己這次要征討的對象吧?所以兩個人現在都隻是在擔心一個事情,那就是該如何麵對對方。
誰都還記得天啟六年底的那一次大爭論,以及隨後的分道揚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