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簡直是個暴徒”方孔炤隨軍北上，被蕭嚴的做法氣得連話都說不出來。
蕭嚴記得當初還有一個人也這樣指責過自己，哦，對了，就是楊畏知。蕭嚴很是無所謂指著這些十字架上被活活釘死的戰俘對方孔炤道：“我殺的不是人，是畜生，是禍害湖廣百姓的畜生。方大人，他們今日為流賊，明日為明軍，流賊強則依附流賊，官軍盛則歸順官軍。所作所為都隻是燒殺搶掠百姓而已，方大人，如果我不殺他們，而是留下他們，是用他們來補充我的軍隊繼續禍害百姓呢？還是放走讓他們回到流賊那裏繼續禍害百姓？”
這話說得，居然讓方孔炤無言以對，隻能是無可奈何的歎了口氣，不再言語。
張獻忠坐鎮長沙，聽聞南下大軍敗報和張化龍戰死的消息後非常憤怒的吼道：“來啊，把這四百多個逃回來的畜生全部給老子裝進麻袋，然後用馬踩死。”
“大王冤枉啊，是蕭嚴，是蕭嚴，就是那個殺了老闖王的蕭士毅，我們看到他的旗號了，不是我們無能，是他太厲害。。。啊”那喊冤的還沒說完就被張獻忠親自動手一刀給砍了。
“混蛋，居然敢亂我軍心，找死！再有敢胡言亂語著，就是這個下場”張獻忠大聲喊道。
然後，然後張獻忠就決定撤退了。
放眼整個流賊勢力，害怕張振嶽的人幾乎沒有，甚至連聽過他名字的人都不多。但是蕭嚴不同，蕭嚴對他們來說則絕對是個噩夢般的存在。
如果僅僅是一個敗仗那也就算了，張獻忠是出了名的常敗將軍，吃敗仗的次數他自己都數不清了。但是無論那一次敗仗都沒有這一仗來得深刻，來得恐怖。即使是在最風光的時候，他也會無數次的從噩夢中驚醒。他的內心依然清楚的記得在隴西，在山穀，在平原，自己的倉皇和失措。部下逃命時的叫喊聲，敵軍追殺時的呼嘯聲，張獻忠清晰的記得，那一次是自己平生中最危險的一次，如果不是四個養子被自己如壁虎斷尾一般強行舍棄去打阻擊，恐怕那一次張獻忠就跟高迎祥是一個下場了。即使是這一仗之後張獻忠再也沒有和蕭嚴打過交道，他也依然深深地畏懼著蕭嚴。
內心的極度恐懼往往讓人舉止失當，張獻忠可以不怕左良玉，卻不敢去撩蕭士毅虎須。所以他毫不客氣的選擇，逃走！
沒錯，就是逃走，張獻忠雖然是曆史學家親封的“革命領袖”。但是顯然，人家並沒有在湖廣地區建立革命根據地或者是“蘇區”的打算。立刻的，收拾包袱走人才是他人生的首選。
會去解放全人類的肯定不是張獻忠，張獻忠最大的人生哲學就是活下去，然後再說。。。
隨後壞消息又傳來了，攻下常德的一支大西軍二萬多人，就是奉張獻忠軍令把楊嗣昌挫骨揚灰的那支人馬。在南下沅州的時候悲劇了，遭到了宋小魯親自統帥的黔軍的伏擊，幾乎是全軍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