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難解之謎,將計就計(2 / 2)

“今日那一幕,並非事發突然,也並非一場意外,阿寧,朝中有人不想我順利完成父皇交代的任務,三個月的期限一過,即便是水患已除,也是無用。”沈諾軒言簡意賅地說著,他知道,以寧霜的聰慧,定能明白。

寧霜驀地睜大了眼睛,似乎難以置信,腦海中閃過上午的那一幕幕情節,隨即恍然大悟。沈諾軒到底是東湘國的皇子,他的話比以往派來治水的普通官員要管用地多,百姓們先是好好聽著,直到後來……

對了,煽動!寧霜忽然明白,為什麼百姓們的情緒前後會有那麼大的反差,那是因為一直有人把百姓們的思維往不利的方向上引導。河堤上的百姓有許多,可真正說話的卻沒幾個人,不管沈諾軒說什麼,總有那麼幾個人站出來與他唱反調,針對他的話,把其他人的思維導向不利的一麵。

比如,沈諾軒說朝廷已經將滄州刺史秦大人治罪,是為了給滄州百姓一個交代,卻有人反對說人跑了,治罪也沒有用。

比如,沈諾軒說朝廷已經派人下發了賑災銀兩,而自己也將和滄州百姓同吃同住直到水患消除,可卻有人說家沒了人死了要錢也沒用。

比如,沈諾軒說讓河水改道,重建河堤,能夠一勞永逸地消除水患是事實,卻有人站出來說不把百姓的身家性命放在眼裏。

再比如……

一幕幕情景在寧霜的腦海中閃過,那幾個不斷煽動百姓負麵情緒的人,就是別人派在這裏的奸細,他們明著代表百姓的利益,處處說出了百姓們的苦楚,可是真正做的卻是阻撓沈諾軒順利解除水患,讓百姓們受更多的苦。

看到寧霜恍然大悟的神情,沈諾軒便知道,寧霜定然是明白了。

“會是誰?沈奕清?還是沈星彥?亦或是,沈傲祺?朝中人脈複雜,七哥,你心中可有何計較?”寧霜兀自猜測著有能力做這些事的人。

“朝中最忌憚我的人是四皇兄。”沈諾軒並不多說什麼,隻是表麵上看,的確是沈星彥對他態度最不好。

“祺王生母齊淑妃,出身並不高貴,皆因陪著皇上年代日久勞苦功高才升到這個位份,祺王本身並無大的本事;清王母妃靜貴妃,皇後之下萬人之上,靜貴妃的徐家和皇後娘娘的蔣家也是旗鼓相當,從表麵上看,太子之位,最有可能在清王和彥王兩人中產生;至於凝妃娘娘和沈煜塵,一個在後宮與世無爭,一個前朝瀟灑不羈,沒有任何阻礙,所以彥王覺得,唯一的威脅,就是你?”寧霜分析道。

“不錯,按道理說,四皇兄是當之無愧的太子人選,他是嫡子,文治武功也樣樣出色,並不辜負一個儲君的身份,可六皇兄生母最為受寵,自小教養皆承襲父皇,在父皇心裏,自然是偏向六皇兄的。我雖生母早逝且地位卑微,但也正因為如此,自幼在軍中曆練,以致在軍中地位日盛,父皇雖然沒有明確地給我兵權,卻讓我在軍中擁有了地位和人脈。上次在碧雲峰初遇你的那次,便是出征歸來,四皇兄想趁機鏟除我,並造成我戰場受傷重傷不愈的假象。”沈諾軒也說著。

既然寧霜已經開了口,他便毫不隱瞞,他是最不受寵的皇子,生母雖在皇室宗親之列,卻係旁枝庶女,生前也僅僅是個貴人,並未封得妃位。

寧霜靜靜地聽著,沈諾軒並沒有強大的母族做後盾,也沒有一個受寵的母親在後宮幫襯打點一切,他有的,隻是自己一個人,憑著自己的努力在軍中打出一片成果,二十幾年的忍辱負重,他到底是怎麼生存下來的呢?

“可是,沈星彥已經知道我們曾經相識,此番若真的是他,想必他定也知道你為了救我置皇命於不顧,耽誤治水行程,在皇上麵前,難免又是一個把柄……”寧霜頗為擔心地說著。

當初在紅袖招,她步步為營,隻是為了怕別人看出她和沈諾軒相識的端倪,若是之前提出來,皇上可能不怎麼會追究,但是現在被捅出來,那就是欺君大罪。

“放心吧,什麼人做什麼事,若真是四皇兄,他要做的定然不會這麼簡單。我們現在能做的,就是以靜製動,將計就計,阿寧,這幾日你便不要出去了,好好休息,外麵交給我。相信我,與你攜手並肩的誓言,我從來不曾忘記,現在情況有變,我隻是不想讓你再受到什麼傷害而已。”

“我了解的,七哥,這些天,我定不會再出現在百姓們麵前,幾日後,我要送你一份大禮。”寧霜幹脆地答應著,朝著沈諾軒燦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