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光陰似箭,歲月如梭(1 / 2)

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塵埃落定,逐漸步入軌道,隻是大家都沒有忘記,之前皇城城樓上的那一幕。當初的軒王妃,如今的皇後娘娘,在眾人眼前緩緩倒下的樣子。

朝臣都知道,他們東湘國的皇後娘娘並非如同聖旨上說的身體不適不宜出行,而是命懸一線,可是卻沒有人知道,皇後娘娘到底去了哪裏治病,也沒有人知道,皇上如今的心思。

時光匆匆而過,轉眼間,已是半年,永寧元年夏。

“皇上登基已有半年,初時皇上因為太皇太後薨逝,不肯選秀,如今後宮無妃,皇上,是時候選秀女了,皇家需要開枝散葉——”說話的,卻是東湘國位極人臣的丞相大人,楊天沐。

此話一出,朝中眾人都看著沈諾軒,年輕的帝王本來就沒有多少表情的臉上,顯得更加冰冷,明明是炎炎夏日,眾臣卻覺得大殿之上充滿了一股陰寒的氣息,強大的氣壓從沈諾軒的身上釋放而出,讓人不由自主地流下冷汗。

沈煜塵在旁邊搖了搖頭,沈諾軒與寧霜的感情,旁人不清楚,可他是最清楚不過的,他們彼此,都願意為對方犧牲自己,又怎麼會違背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承諾?楊丞相此話,無疑是在老虎頭上拔毛,已經觸到了沈諾軒的逆鱗。

沈諾軒並未有過多的表示,口中冷冷吐出幾句話:“自即日起,封沈煜塵為怡親王,掌監國大權,祺王沈傲祺輔政,而朕,將離京幾日。”

就如同往日的沈諾軒一樣,這不是商量,而是通知,不可一世的狂傲和霸道,自沈諾軒的身上傾瀉而出,如果不是一張冷如寒冰的臉,沈諾軒,將會是東湘國有史以來最出色的一位帝王。

“皇兄——”沈煜塵知道沈諾軒決定的事情沒人能改,可是,他卻很是好奇,為何沈諾軒會忽然離京。

“退朝,怡親王留下。”沈諾軒說著,直接甩手走人,並非他不如太上皇那樣勤政愛民,隻是他做的太好,東湘國平靜無事,根本不用朝議任何事情。

平南王朱元凱已經被拿下,褫奪兵權,削其爵位,囚禁在平南王府裏,而其女朱青青,則隨著沈星彥去了毫州,俗話說出嫁從夫,即便還沒有正式舉辦婚禮,可也是太上皇親自聖旨賜婚的,由不得她不從,半年來,沈星彥在毫州一直很平靜,玉蘅齋的人時刻監視著,並傳來消息,沒有任何異動。

沈奕清依舊沒有找到,靜貴妃失去了兒子的下落,變得沉默,整日在靜顏宮裏吃齋念佛,期盼兒子快點回來,而青州的兵馬,暫時由青州刺史曾凡雲掌管,青州與京都,相安無事。

齊妃娘娘和沈傲祺,終究不是成大事的人,在宮變之後,老老實實地和李紅林成了婚,兵部尚書卸任,由之前的兵部侍郎莫子謙接任,如此一來,沈傲祺雖和李尚書結了親,可兵部卻已經掌握在沈諾軒的手中,讓沈傲祺沒有任何機會。

至於沈煜塵和南竟國的安平公主,也就是之前的莫宛心,沈諾軒卻沒有插手,他知道,沈煜塵雖然是一眾皇子中年齡稍小的,但是卻是極有分寸的,隻要不引發國難,什麼都好說。

就這樣,所有的事情在沈諾軒的鐵手腕之下全部被壓製下來,東湘國恢複了往日的寧靜,沈諾軒把朝政丟給沈煜塵和沈傲祺,再加上有楊丞相等人輔佐,不會出什麼事情,他便帶著權熙和諸葛瑾,一行三人出了皇宮。

時光悠悠,半年的時間,可以發生很多事,也可以改變很多事,就如同現在的淩霜穀裏,盛夏時節,穀中的天氣卻似春日一般溫潤,沒有夏日的狂躁,也不似冬日的淒寒,淩霜穀與它的名字極為不符,因為,這是個一年四季都溫暖如春的山穀。

“這穀中的景色真好,半年了,才能出來看看。”一襲白衫的女子站在蝴蝶蘭花的旁邊,深吸一口氣,圍著這淩霜穀裏的花香,說著。

她還是喜歡穿月白色的衣衫,還是喜歡這些自然寧靜的景色,還是懷念清淺靜默的日子,從那個充滿了壓抑和鬥爭的地方,來到這個世外桃源,已經半年,直到這幾日,她才清醒過來。

“你分明答應過我,無論發生什麼,一切以自己的性命為重要。可是,你卻給我來這一出,你知不知道,當我看到沈諾軒手中抱著不省人事的你,我有多麼絕望。”青衫女子站在白衣女子的身後說著,便忽然流下淚來。

聽見青衫女子語氣裏的不同尋常,白衣女子轉身,眼中閃過一絲感動,這個世界上,有多少人,願意為她的安危流淚呢?

“對不起,梓瀟,我食言了。”唯有道歉,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

“寧霜,幸虧有師傅在,他是醫毒雙修的聖手,這半年,看著你像睡著了一樣躺在那裏,可是卻永遠也醒不過來,我真的好想崩潰,可是我都忍住了,因為我答應過沈諾軒,一定還他一個完好無損的你。”梓瀟擦了擦眼淚,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