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綰正看著簾外,忽然間脖子上一陣冰冷,回過頭,見那灰衣男子的匕首已經帖在了她脖子上。“你看什麼?讓你安分點,聽見沒有。”
燕綰吸了口氣,微微向側,避開那匕首,試問道:“你們是逃奴?”
話一落,便見那人眼中露出了凶光,“是,我們就是逃奴,你看不起我們?”
“怎麼會,隻是覺得你們白費功夫了,皇上已經下旨改革新法了,新法頒布後,你們便不用再受奴主的殘害。”燕綰輕笑著道,本以為男子聽後會有所動容,卻不料,男子一臉的不買屑,側眼瞟了她一瞬,仍然一張黑臉。
燕綰微微蹙眉,想必這些人不會輕信自己,不禁有些無奈。正在這時,車外傳來一陣歌聲。車內三人一怔,有人高興有人憂。
那男子將匕首再次逼向燕綰的喉嚨,半虛著眼目不轉睛地盯著燕綰,“不要輕舉妄動,否則殺了你們。”
歌聲越來越近,與他們迎麵而行,就要錯過,心裏跳得厲害,難道要放過這大好機會,燕綰輕啟唇齒,但脖子上卻傳來一絲疼痛。他在警告她,隻得又閉了口。
忽然一個聲音穿破了恐懼,與那歌聲相和著:“救命啊……”
燕綰驀然一怔,隻見攸影的手已經死死地捏住了男子手中的匕首,口中不停地高嚷著。鮮血的腥甜在車內蕩開,手心的血順著匕首流下。燕綰定下神,趁男子微愣,伸手去奪他手中的匕首。
男子慌忙地回過神來,忙握緊匕首,用力一抽。攸影咬著牙,忍著那陣鑽心的痛,但卻仍然握不住那匕首,脫手而去,徒留一手的腥紅。
歌聲被那一陣陣呼救聲掩蓋,迎麵使來的車頓時停了下來。趕車的人眉頭一蹙,止住了歌聲,望著那對麵使來的三輛馬車,車上的人個個一臉凶相。
“看什麼看,少管閑事,還不給爺讓開。”對方見他盯著不放,便開口朝他大嚷道。趕車人輕蔑一笑,毫不理會那人,隻微微側過頭,向身後問道:“公子,是否要救。”
“救!”身後傳來一個幹淨利落的回答。
車內灰衣男子手持著匕首,忽地向前一刺,燕綰躲閃不及,隻見寒光一閃,肩頭猛地傳來一陣劇痛,低頭一看,匕首已經沒入了自己的身體,片片鮮紅滲出,在白衣上留下了如豔紅的梅瓣。
“長公主,長公主。”
耳邊聽到攸影的哭聲,好像還聽見車外傳來的嘈雜聲,有人來救她們了,不會有事的,傷也隻在肩頭,未及要害,隻是那疼痛讓她難忍,也讓她全身無力。
灰衣男子見自己一刀刺中,不禁一愣,忙伸手去拔出匕首。燕綰肩頭又是一陣疼痛,那在骨骼間遊動的鐵器給她帶來的疼痛。“啊!”聲音從喉嚨中竄出,將疼痛全部釋放。
血不斷地向外湧著,攸影緊緊地抱著燕綰,用手帕捂住她的傷口,卻聽燕綰口中不斷地安慰著:“我沒事,傻丫頭,還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