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樹倒猢猻散。落魄的時候就知道自己地位並不像自己想的這般重要。
空空寥寥的正廳之中,隻有幾個人而已,安惜語靜靜的跪在哪裏,因司徒令辦事十分快,三天就要封了這個安府,也就是說三天就要出殯,是何等的淒涼。大雪飄飄,安惜語跪了一日,就起身說道:“把父親的屍骨一把火燒了吧,莫要讓她葬身於此,讓他隨去他要去的地方吧。”
安華有一個愛妾,進安府已有五六年,眾人喚她趙姨娘。趙姨娘聽聞安惜語連一個墓地都不給安華,就說道:“你連一個全屍一個安身之所都不給你父親,枉你讀了那麼多年的書,枉你父親當初那樣疼你,你如今心冷了,你父親才剛剛歸西你就說這樣大逆不道的話。你懂孝字怎麼寫嗎?”
安惜語冷笑一聲說道:“孝,我這個才是孝,姨娘懂得什麼,跟了父親那麼多年依舊不懂得父親的性子嗎?父親一聲最愛的無非就是顏麵兩字,如今倘若真的下葬,你讓靈位怎麼寫,寫罪臣嗎?讓父親隨風而去是最好的結果。”
趙姨娘愣了愣,安惜語說道:“火化了吧,一把火燒了父親的屍骨,也是留住了父親的自尊。”
有人緩緩上來,按照安惜語的吩咐,架好柴火,安惜語親自點燃了柴火,看著大火吞噬了自己父親的屍骨,周圍哭聲一片,安惜語隻是淡漠的看著。忽然一個隨行來念經的小尼姑慢慢的靠近安惜語說道:“施主,你是不是又大恨之人?”
安惜語並不理會,小尼姑也不在意,自顧自的說道:“我這裏有一種殺人於無形的方法,想來施主應該有需要。”
“你怎麼會覺得我哦會需要這樣的的東西。”安惜語問道。
小尼姑笑了笑說道:“剛剛看見你麵有愁苦神色,況且施主你麵上有愁苦神色,看著已故的人眼中有恨,想來應該是有什麼東西還放不下,倘若我沒有猜錯的話,應該就是殺父之仇吧。”
安惜語微微一笑,示意她繼續說。她說道:“施主有聽說過巫蠱這樣的東西嗎?我幫你做兩個木偶,你把生辰八字寫在上麵,保管靈驗。”
“你為何幫我?”安惜語素來是一個多疑的,看見小尼姑這樣幫她,不免疑心。
小尼姑微微一笑道:“也不是白幫,事成之後,我要五百兩銀子。雖然我已經遁入空門,可是如今我還有塵世間的事情沒有了,五百兩銀子,讓我把塵世中的事情了了就好。這也是我第一次開戒,也是最後一次,施主要保證,不管怎麼樣,事情牽扯不到我。”
安惜語聽聞如此,就點了點頭道:“那是自然,倘若你幫我辦好這件事,我必然會不牽扯到你。你要五百兩,我給你一千兩,你看如何?”
小尼姑雙手合十說道:“本來這件事情就是一件罪過,五百兩已經不知道折了我多少的陽壽,倘若不是這件事斷了才能和紅塵斷個幹淨,就算施主出一萬兩我一不會答應,故而還是五百兩吧。”
安惜語點了點頭道:“既然如此,就麻煩師父了。”
小尼姑點了點頭,道:“請施主放心。”
李顏夕繼續在院子中看魚,不過如今天氣寒冷,半天也沒有看見魚的影子。杏冷把鬥篷披在李顏夕的身上,說道:“娘娘還是回去吧,這樣天寒地凍的。”
一把魚料撒下去,隻引上幾隻魚,李顏夕看著那些魚道:“如今天氣已經寒冷到,魚兒寧願餓死,也不願意出來受這樣冷冷的溫度。既然要勸我回去,為何又要拿過披風給我披上?”
杏冷笑了笑道:“雖說冬日經常出來走走是好的,不過今日實在有些寒冷。今日是冬至,想著娘娘應該不會這樣輕易的就回去,就拿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