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宮中之物。”他拿過一杯茶:“大到瓷瓶,小則是金釵等物。”
“定然是宮中不檢點之人偷運出去,要賣錢。”她愣了愣,皺了皺眉仔細想了想剛剛說的話:“難道是林家?”
“沒錯,的確是林嬪指使人送出宮去的。不過這件事卻被安家壓下來了,你不覺得十分蹊蹺嗎?”
“是有些蹊蹺,安惜語的性子,不會做這樣無用的事情。”她打開扇子,看著扇子中點點紅梅。
“從那以後,即使林嬪在宮中再受委屈,就自己抗下來,不管如何。”他這句話等於一語驚醒夢中人一般,說完就讓人清楚明白了。
“原來如此。”外麵的書生一拍案板,想來應該是今日之事已經說完了:“怪不得她會這樣做,私自販賣宮中物品,想來應該是大罪過吧。”
“下官已經查了幾處,不過抓不到林嬪的把柄,隻能抓到林家夫婦的。”
“能抓到林家夫婦已經不錯了,林嬪那邊,本宮替你吧。”她微微一笑,暖陽之下,卻讓人心寒至極。
“那就多謝皇後娘娘了。”司徒令起身恭敬的給她行了一個禮。
“林氏夫婦如今是在紅顏閣,今夜我回去之時告知一聲,你什麼時候來要人,我什麼時候交人。”
“多謝娘娘。”
“大人客氣了,再來一局可好?”李顏夕看了看桌上的棋子道:“不許讓我。”
忽然大門被人推開,李顏夕靠在椅子上,背對著門,根本看不見到底來者是何人,不過看著司徒令下跪,她應該知道了。
還未開口,就被人抓住手臂拉起。她被迫抬頭,看著他麵色鐵青,心中一沉。
他手上的力氣太大,痛得她倒吸一口冷氣。他冷眼看向一旁跪著司徒令道:“卿可知剛剛和你下棋喝茶之人是誰。”
“是當朝皇後娘娘。”
“既然知道是皇後娘娘,以卿的身份官職為何不將皇後押進宮見朕?而是在此下棋喝茶?”
“臣知罪,請皇上責罰。”
這樣的對話讓她心沉之於,加上心驚,還有些惱,就開口:“是我找上大人的,不關大人事。”
這句話讓他眯了眯眼,冷眼看了一眼司徒令,轉身就拉著她出了門,下了茶樓。
一路跌跌撞撞,來到一處隱秘地方。才鬆開她。
白皙的手上已經有紅痕,沒有一點的憐香惜玉。李顏夕抬頭看著他道:“你今日是怎麼了?”
隻見曆軒夜一陣沉默,臉上隱隱約約可見怒氣。許久才道:“你是不是就打算趁著燈節離開?”
“什麼?”李顏夕偏過頭,看了看四周,已經來到了小溪旁邊。荷葉還綠,垂柳垂在河岸上,隨風飄揚蕩出一層一層的漣漪。
被人強行的扭過身子,忍不住抬頭看他,皺眉道:“你弄疼我了,放手。”
“那天的事情就是你安排的,遇見那個人,那個扇子鋪是不是?”
“什麼?”李顏夕皺了皺眉,低聲道:“我沒有,那件事不是偶然嗎?我怎麼會安排那些事情。”
回想前幾日的事情,讓她忍不住問道:“你是否知道了一些什麼,或是從別人那裏聽到了些什麼?”
“扇子之後又回來了不是嗎?你終究還是要離開的不是嗎?”曆軒夜笑了笑,伸手拉過她的肩,小心翼翼的把她攬入懷中:“雖然我曾許諾過,倘若你想離開,我必然不阻攔你,可是今日,我做不到?”
“你做不到什麼?”她的下巴枕著他的肩膀:“放我離開?”
“嗯。我放不了手。”
“可是……”
“我那天問你,你如今可有恨我,你如今可要回答我?”他放開她。
“我從來未曾恨過你。”她搖了搖頭,曾經那個是恨嗎?牽掛或是心死了吧。
“原來如今連恨都沒有了。”他苦笑,話語眉間介是蒼涼:“罷了罷了,還有多少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