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
一盆冷水下來,潑得卿棠直打顫。
衣衫濕透,包裹著她白色的囚衣將她身體展現得婀娜多姿。
卿棠眼簾微眯,她明顯看見那獄猝眼裏閃現屬於男人的驚豔與貪婪。
心底不由冷笑,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
身上的疼痛,連著她輕微的撕扯,疼得她吃痛。
那一條條血印,便是昨夜獄猝鞭打留下的。
黑胡子獄猝一臉胡賽,拿著虎皮鞭就走到她麵前,語氣下流又輕蔑道;“你這小娘們嘴可真硬。”
卿棠一臉嫌惡,撇開了臉。
“嘖嘖嘖,不過,本大爺喜歡,哈哈哈”說完便拿起自己的手,卻解她衣服想要輕薄。
卿棠頓時一慌,往他臉上吐了口吐沫星子道;“放肆,我再不濟也是陛下的美人,你算什麼東西!”
“啪!”鞭痕用力抽下,疼得卿棠悶痛一聲。
黑胡子獄猝氣急,咧咧罵道;“臭娘們,別給臉不要臉,看老子不弄死你!”
說完又是一鞭狠狠的抽下,疼得她險些昏死過去,額頭緊緊蹙著她將牙齒咬得及死。
獄猝抽完明顯不服氣,舉著鞭子還想往她身上仰時,卻被一個聲音製止。
牢內烏壓壓跪了一片; “陛下長樂安泰。”
墨楚夜一身玄裳,罷了罷手,卻驚得卿棠眸子一縮。
見著對麵衣衫襤褸,死氣沉沉的女子,他不以為意,“可是想清楚認了?”
卿棠咬緊牙關,堅定說;“沒有做過的事,臣妾為何要認?”
他眉頭微皺,“你要知道,這世上有諸多的不如意。”
“陛下此言何意?”她當是不解。
“朕可以放你出天牢,恢複你位份,不過你需要付出一定的代價。”
代價,還有什麼比命重要的嗎?
墨楚夜盯著她那雙眸子一字一句道;“挑段腳筋。”
什麼!
卿棠眼裏顯過驚恐之色,麵色慘白,那雙眸子亦沒了往日的生機。
“為什麼?”她語氣有些不穩。
墨楚夜目不看她,“你要知道,罪臣之女,倘若就這樣放你出去,前朝後宮,朕又該如何交代?”
卿棠抬起頭來,不閃不避,隻是眼角有些灰蒙蒙的。
“多謝……陛下。”她那樣輕聲的說。
他略微有些詫異,也沒多說什麼,隻是對那獄猝道:“來人!行刑!”
話音一落,墨楚夜轉過身,不再看她。
方才那黑胡子獄猝,架著刑具摞到她麵前,眼裏別提笑得多猖狂。
卿棠雙眸懼縮,身側兩旁婢子扣著她身子,鞋襪褪去,冰涼的刑具觸碰她腳心的溫度,卿棠到底還是害怕,眼角淚奔湧而出。
她知道,這是她唯一的生路,為了家族,為了母親,她必須得活下去。
可當那觸目驚心的刑具,扣在自己身上時,原來,自己還是怕的。
“主子娘娘,這行刑下去您可得忍著點,因為……有點疼!”
獄猝話音一落,一手狠勁兒下來。
“啊……”卿棠痛徹心扉的嘶喊,哀嚎鬼魅淒慘的聲音傳滿整個暗牢。
她疼得撕心裂肺,淚流不止,周圍有婢子害怕得捂住了眼睛,那淒慘森寒的嘶鳴聲,更是讓人頸脖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