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撕裂蔓延到她的每一處神經,火辣辣的炙烈亦抽得她耳眶做響,隱怒中女子聲音縈繞耳畔;“鶯良人怎能如此大膽揣測冤枉本貴人呢,枉本貴人還好心替你送藥。”
這明裏的構陷,放著誰說道出去自己亦逃脫不了陷害妃嬪的罪名。
鶯良人低垂的眸子裏暗含殺意,聲色也收斂起來,“嬪妾,多謝謹貴人,今日嬪妾身子不適不送了!”
那一臉的憋屈怒火,牙縫裏擠出的話可別說看得卿棠多暢快。
目光柔和不已道;“那妹妹便好生歇息,本貴人改日再登門探望!”
驅逐之下踏過門楣,隻聽卿棠有意無意複笑,“陛下賜封她鶯字無非是陛下養的一隻麻雀,也想登天不成?”
“小主子說的極是,隻是奴才就是奴才一點也不懂得尊卑。”
塌上棉被之下鶯良人指甲快掐進肉裏,狠毒謀辣的生寒之意看得自家婢子隻打寒顫。
宛然出了內屋,睥視庭院四周可謂樓台水榭景色宜人,隻有青蔥花香悶然不已。
驟然卿棠眉目緊蹙,這花香味很熟悉,可不過春至二月又何來桃紅柳綠?
“小主子?”吉祥疑惑也跟了上去。
趨近步子尋來瞧看,才見她瞳孔浮現笑意,根莖嫩綠呈現白籽,植物內自身分泌的液體揮霍散發出來了,難怪奇香。
隻見她神秘一笑,“這種植物多種些,也莫讓鶯良人發現去。”
吉祥是弄不清頭緒的,植物?
遂是不解但也應下,畢竟主子的事情容不得自己多問做好自己本職便是了。
未耽誤時間多做停留,卿棠便踏出了凝霜閣回了清秋閣。
隻道近幾日陛下聽聞鶯良人被仗責二十,據說心疼不已連夜也往倚蘭殿偏殿跑,愣是沒進主殿探望生病的溫良媛,提及此處不知倚蘭殿的奴才臉色多臭了。
但憂心的不止一人,就是瀟皇後也整日心驚膽戰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也是怕墨楚夜前去問罪,欠妥的是沒想過這奴婢這樣得寵。
一時間中宮人心惶惶,歡喜憂愁,隻怕馬上便要變了天。
沁夫人的那番提點一直縈繞在卿棠耳畔,如今鶯良人得寵隻怕日後風頭更盛,切不可讓她翅膀硬廊。
而她的身後是昔日寵妃溫如傾不容懈怠,雖說如今陛下與溫氏出了岔子,可難免舊情複燃,而這恰巧是給自己最好的一個機會。
“今日做垂髻別發吧。”
身後吉祥聽聞淡喜,“垂髻別發簡單不失雅韻,陛下會喜歡的。”
驀然道破心思卿棠麵色紅暈,依言瞧著婢子執著梳篦子理青絲。
偶又睨著九闋金絲妝匣內海棠鳳釵折發出光輝,仔細著拿出遞於吉祥道;“用這支吧。”
這別上一瞧可不是美極了,鳳釵襄著翡翠色花卉金絲繞著花邊。
形色略趕匆忙選了套常穿戴的海棠騾子衫,內襯搭配百褶碎花裙美豔不失雅致。
而頭飾釵得的海棠鳳釵襯托得相得益彰引眾人讚歎不已,遂於昭北第一美人的稱號是擔得起的。
恍然間忙得手忙腳亂拾了對翠綠耳墜子,又急,“陛下這會子下朝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