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呢，母後息怒。”王後立馬道，笑挽上尚芙手臂，“母後，這事尚且沒證據，不宜太早下決斷。”
氣氛，一下子變得古怪，尚芙詫異與燕王掃來，當然還有女子。
但女子卻不以為王後是在為自己說話。
這裏頭定是有古怪的。
況且，這李嬤嬤還是昨日王後送來的，一眨眼人便無聲無息在自己宮裏沒了，足以看清這事沒這麼簡單！
再者，王後之前這麼厭惡她，今日卻這般反常，怎不令人多想？
“王後這是在為棠姬求情？”
“這……”
心裏一顫，王後笑著對上尚芙，又看了燕王，“母後，李嬤嬤是兒臣送給棠姬的人，這才幾刻鍾便無聲無息沒了兒臣心裏怎會不難過？”
“但無論怎麼樣，萬事皆要有證據。”
才說道這裏，人群裏一個侍女忽然臉色蒼白，全身發顫跑上來，伏在地上道：“王上，太太後恕罪，奴才有罪。”
侍女的出現，直接引起一屋子人詫異，連燕王皆遲疑掃過女子。
王後掩去笑意，還拉住尚芙的手，又佯怒斥責道：“何處來這麼個不懂規矩的奴才！”
“來人，還不將這侍女拉出去…”
“慢著。”
尚芙阻止，目光寒人看著侍女道：“你方才說自己有罪？”
“是…”
被追問，侍女聲音更低了，目光忐忑引著眾人朝卿棠看去。
“姑娘……”止洛看出什麼，擔心拉了卿棠衣袂。
但卿棠好像沒情緒一般，站在這裏從容不迫，更沒有一絲惶恐與忐忑。
這讓止洛有些摸不著頭腦。
“有什麼就說，哀家在這裏沒人敢拿你怎麼！”
尚芙厲聲，凶狠翹起鳳眸輕蔑看著卿棠。
王後則裝出忐忑又擔心姿態，不安掃過卿棠。
但，盡管是事出有因，燕王仍沒有怒意般，仿若置身度外看著這場戲，當目光落在卿棠身上時，不免添了分讚賞之色。
“回，回太後，王上的話……”
侍女哭腔道：“這一切全是是棠姬讓奴才做的！”
“還有給李嬤嬤的藥，全是棠姬給的，但是奴婢並不知棠姬要李嬤嬤的命啊！”
“你——”止洛一急，卿棠一把拉住，目光死死盯著侍女，“讓她說！”
她倒是要看，給自己挖坑的人算計得怎樣天衣無縫！
忽的，女子皺起黛眉對止洛低語什麼。
隻看止洛一驚，“姑娘……”
“去！”卿棠一個眼色，口型勾勒。
止洛不敢久留，回頭不安望了卿棠幾眼，這才趁著眾人目光都在姑娘身上，無聲離開。
“果真是好生歹毒的女人！”
尚芙大怒，指著卿棠大罵，“哀家之前便說北國女人沒一個好東西，除了墨驍這奸人敢謀害朝堂大員，連後宮這女人都敢這麼放肆！”
“依哀家看，這女人定是北帝蓄意派入我燕國來勾引王上的，企圖掀起風浪！”
“至於墨驍，也定是受了北國的指使來，與這女人合夥演的一出戲，意圖繞亂朝綱，掀起後宮風浪，這般狠毒的女子怎敢留著！”
“還杵在這裏幹什麼？”
掃過侍女，尚芙意思明確，王後安撫道：“母後您注意身子，切勿動怒…”
邊說，又注意王上麵部變化，繼續道：“要兒臣說，這事……”
“還說什麼？！”
尚芙鳳眸一凜，質疑：“怎麼，如今連王後都幫著這女人了？”
麵對這麼喧騰又紛爭的場景，女子還是靜站著，好像這事與自己無關一般。
終於，看戲起勁的男人緩了思緒，眼底勾起戲謔。
“讓她自己說。”
卿棠眉心一皺，麵無波瀾的模樣看得王後心裏發慌。
如今事已當頭，沒想這女人這麼鎮定！
鎮定得王後詫異，甚至開始懷疑莫不是自己的計謀出現了差錯。
“這事與我無關。”
終於，在眾人目光的壓迫之下，卿棠啟唇開了口，“至於這侍女，我更不認識，不知為什麼在這裏無故陷害。”
侍女聞言，可冤屈了：“娘…娘娘，您怎麼這時候不認識奴婢了？
是您讓奴婢去給李嬤嬤上藥的呀，還是您親自將藥遞給我的，怎麼一眨眼就不認識奴婢了…”
麵對侍女這般言辭，鐵定是要將這鍋寇在自己頭上。
“是嗎？”
卿棠不急不緩，“那你且說，我是什麼時候讓你去送藥的？又是什麼時候召見的你？還有……李嬤嬤已深受重傷昏厥過去，我又為什麼非要去害她？”
“這，這……”
侍女明顯有些急眼了，王後皺眉，低垂的美眸裏暗藏風波。
這個沒用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