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僅因為你母親是皇後?”
墨驍冷笑,啐了一口:“但我不信命!”
“我要奪回這一切,我要奪回屬於我的一切!”
“憑什麼你母親生了皇子成了皇後,我母親還是一個宮女,整日提心吊膽侍奉!”
這些童年經曆,對墨驍來說無不是太痛苦。
來人安靜站著沒說話,不知多久後來人才寒聲道:“所以,為了報仇你毒害了梅妃,又將梅妃身邊的宮女淩辱,逼迫她為證人,最後……殺了她。”
墨驍一震,忽的大笑起來,“不錯……”
“皇兄真是一如既往睿智,連這些也全看得透徹。”
“不過……我沒想這麼做還真成功讓皇兄與戰親王反目。”
“看著兩親兄弟骨肉相殘,太後指不定多心疼罷了?”
墨楚夜強忍怒意,忽的在這一刻怒意也無聲掩埋了。
“皇弟也許會失望了。”
墨驍一愣,沒明白墨楚夜這話意思,便看一頭戴玉冠身著月白色長袍的男人邁步進來,直到落入墨驍瞳孔。
“戰親王……”
“十七弟這一招把戲玩得讓人望塵莫及,連本王也成了十七弟的棋子,玩弄在手掌中。”
想起當年梅妃離世,自己沉寂在這麼多年的積怨裏,如今真相大白真是可笑。
牢房裏,墨驍夢初醒冷笑,無盡哀怨裏,盡是可悲。
“原來世道,真的這麼不公!”
一聲怒嚎,頭上禁錮玉冠的玉簪轉變成劍鋒直穿透胸膛。
墨楚夜沒看清,這些動作太迅速,隻有出了牢房,回了寢宮之時男人才緩過來。
腦海裏回蕩的,任是墨驍自殺的最後一麵,及最後一句話。
但想來,生在帝王家怎會有公正之言?
有的,不過是無盡的權勢。
墨楚夜不知什麼時候回寢宮的,去寶華殿之時卿棠已就寢安置。
男人就這麼坐在床沿邊上,貪戀又心安般撫著女子碎發。
笑意,不自覺蔓延開來。
原來真正的心安,是因為這裏有心愛之人的存在。
餘生,才不會辜負。
是夜,萬籟俱寂。
寒風撫過亭台已冒出綠色的小枝丫,春雨無聲澆灌著這片土壤,將整個皇朝與京都籠罩在茫茫雨霧之中。
卿棠是被疼醒的。
這病在這段日子越發嚴重,連止洛程上的藥也壓不住。
墨楚夜開始擔心,一早心疼將發病的女人摟著,又讓止洛程了藥上來才安穩半會兒。
可在擔心之中的男人,絲毫沒注意一旁止洛已麵色蒼白,毫無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