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快的洗衣做飯,外加每天一次極其精細的收拾房間。
歡天喜地的拿了太後賞賜的浮光錦做衣裳。
甚至全府上下一頓吃掉一百多隻鴨子,隻為了每隻鴨子上那一把細毛。
亓淩霄選擇冷眼旁觀,甚至是縱容。
這樣一來,思梅園前所未有的,溫馨和樂。
一晃,就過了五天。
傍晚,小雨淋淋。
“休息一下再寫,新磨的枇杷汁,對身體很好的。”,屋內點了好幾處蠟燭,燈火通明的,紀纖雲殷勤的放下白瓷茶盞,也不奢望冥王對她開尊口,扭頭向外走。
走出幾步正碰上帶著一身濕氣進來的清風,“今天晚上有新菜,多做一點,省的師傅護著沒你們的份兒。”
清風恭敬的很,點頭行禮,“多謝王妃。”
“不要這麼客氣嘛。”
人腳步輕快的往灶房去了,清風這才到桌旁稟報,“主子,王妃那些產業都已經出手了,這是銀票,三十萬兩多一點。”
亓淩霄並不看那些銀票,端坐著抿了口茶,平淡的音調似是訴說無關緊要,“掏空相府一半家當。”
“紀丞相出身不是世家,礙於名聲還算清廉,嫁妝,應該是盡力而為了。”,清風附和一句,隨即話鋒一轉,“主子,有人黃金萬兩求給您解毒那大夫下落,這單買賣,要不要接?”
“黃金萬兩,銀子不咬手,自然要接。”,亓淩霄幾不可查的嘴角浮現一絲嘲諷。
清風麵有難色,“可,到時候沒有交待,怕是會影響天機閣聲譽。”
“查到死人頭上去,那不就是交待?找到活人還得他們費力去殺,咱們,就當做回善事了。”
輕飄飄的話縈繞耳畔,清風嘴角就抽了抽,“……是,屬下明白了。”
拿錢不辦事,還說的這麼清麗脫俗的,除了他家主子,也沒誰了。
六子在一旁把墨研好,就鬥膽指了指桌上的白瓷茶盞,一臉討好的笑,“主子,這枇杷汁?”
“你是不是太閑了?”,亓淩霄挑眉反問,微露不悅。
明明就是低緩的音量,卻如泰山壓頂,滿含摧枯拉朽之勢。
六子就縮了縮脖子,往後退一步,緩了緩,還是不怕死的辯駁,“是,是,您說過,王妃拿來的吃食統統倒掉,小的記著呢。就是,就是,每回小的都仔仔細細的查驗了,沒毒。就是王妃一番心意,一點點用那個石磨磨也挺不容易的……。”
“那你以後跟著她去就是了。”
這話很重,嚇的六子嘎噔就不言語了,默默抹汗,“……小的再也不敢了,主子息怒,主子息怒。”
清風看在眼裏,不管不顧就端起那杯枇杷汁一飲而盡,“主子不要,屬下正好口渴的很。嗯,看來沒毒,喝了什麼事都沒有。”
一個兩個的,都被籠絡過去,亓淩霄目光在兩人臉上淡淡掃過,“是她藏得太好?還是你們實在眼拙?”
清風不是多事的,尤其這種閑事,不過,他今天破例了,“主子,屬下隻看見了王妃對您的關心和討好。不光屬下,好幾雙眼睛時刻盯著,王妃根本沒有不妥之處啊。”
“對對對,小的一直按您說的盯著呢,王妃真的什麼壞事都沒做。不光沒做,一丁點苗頭都沒有。依小的看,王妃就是想討好您,您是她丈夫,她對您好有什麼奇怪的?”
“王妃也不提休書了,依屬下看,也是如此。”
一個兩個的,沒完沒了了,亓淩霄沉下臉來,擺手,“我心裏有數。”
六子和清風對視一眼,訕訕的誰也沒再多言。
主子的脾氣,鐵腕的很,認定了的,改變實在不易。
王妃啊王妃,可真是可憐。
想要留下來好好過日子,還得被時刻監視,還得被各種猜疑。
唉,碰上主子算她倒黴,隻能指望精誠所至金石為開了。
又過了兩刻鍾,天色黑透,雨勢漸急,暴雨如注。
思梅園正廳裏,燭光搖曳,菜香四溢。
圍桌而坐,隻有四人。
清風一貫的悶頭吃飯,逍遙散人啃著炸雞配著米酒,嘴被堵嚴實了。
安靜的飯桌上,紀纖雲殷勤的指了指那盤醋魚,“差不多半個月了,傷口已經長平,你以後慢慢就可以正常吃飯。嚐嚐這個魚,比較清淡,應該和你胃口。”
如花的笑臉,底下藏的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