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經習慣了豔羨,習慣了被阿諛奉承。
一招被拉下光鮮的外衣,露出內裏的糟粕不堪。
她豈能接受。
芙蓉麵一紅一白,嘴唇顫抖著張合,她卻沒膽子發作,隻用泫然欲泣的美眸可憐兮兮投向冥王。
人家是王妃,她這個相府大小姐敢怒不敢言的存在,能指望的,也就是冥王能幫她出頭。
“哎呦,這半天就咱們姐妹說,把紀大小姐冷落了。”,七王妃故作後知後覺的直直看向紀欣妍,微微上挑的眼眸含笑,“紀大小姐,你說,我們說的對是不對?本妃相信,你肯定讚同。畢竟每個知書達理的女兒家,都會唾棄那些不知廉恥的女人,都會以那些和男人私相授受的女人為恥。”
五王妃墊後,也是來者不善,“正對麵那邊可是統統官家女眷,咱們這邊的女眷,除了紀大小姐外,應該都是跟著自家夫君來的出嫁婦人。紀大小姐這都做的出,穩穩當當在這裏坐著,沒準,真會說些驚世駭俗之語呢。”
“五嫂,她不以覬覦旁人夫君、不以搶奪旁人正妻之位為恥?不會吧?”
正麵的兩麵夾擊下,咄咄逼人的刻薄氣勢臊的紀欣妍臉紅的滴血,眼淚再也忍不住。
斷了線的珠子,滾落。
亓淩昊難得沒有憐香惜玉,瀲灩的桃花眼嫌棄到厭惡,搖著扇子陰測測看笑話。
很期待,很期待老九怎麼收場。
怎麼說,老九不能放著帶來的人被欺負,無動於衷。
亓淩燁就是察言觀色的一條狗,主子按兵不動,他有眼色的衝鋒陷陣,“九弟,紀大小姐你帶來的,美人垂淚,你不問問她為什麼傷心至此嗎?其實五哥幾個也很想知道,好好的,怎麼哭起來了,怪哉怪哉。”
四個人,擺明了,群起攻之,擠兌人。
明著是對紀欣妍,實則,冥王。
齊淩霄麵不改色,星眸不見一點情緒湧動,沉聲淡漠回道, “明擺著的,她是為那件軟甲而哭。一無是處的物件沒落在手裏,喜極而泣而已。”
“你……”,亓淩燁差點被氣炸,有這麼裝傻的嗎?
“九弟,你不要岔開話題,我們在和紀大小姐討論女德。”
“兩位嫂嫂閑聊,她可是一言未發。”,亓淩霄端坐,眸光看向身旁擦淚那個,“澄清一下,是不是因為省下一百萬兩喜極而泣。”
紀欣妍巴不得和那些上不了台麵的事撇開,自然點頭,“正是。”
亓淩昊幾個再要開口,亓淩霄已經看向台子,隨口丟出一句,“英雄不問出處,壓軸的來了,參謀參謀,值個幾兩銀錢。”
說給誰聽的,毫無疑問。
紀欣妍沒有傻透氣,因著那句‘英雄不問出處’真的喜極而泣。
匆匆抹了淚,眨眼又是那個驕傲的相府大小姐。
沒錯,英雄不問出處,過不多久,她就是冥王妃,和這些人平起平坐的存在。
以後,她會是皇後,更可以把這些人踩在腳下。
被他們的話氣哭,真是傻了。
忙活半天沒損人分毫,還被人反將一軍,亓淩昊四人對視一眼,喪氣的看向台子。
嘴上長短就是打牙祭,他們對此,也是可有可無。
何況,台子上展示的寶物足矣讓他們暫時放下爭鬥。
一個手掌長的竹筒狀物件,解說的竟然說用此物可以看清一裏外的人,此等物件,哪會有人不動心。
“望遠鏡!”,紀纖雲驚歎的瞪圓了眼,脫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