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的楚弈也注意到了目視著自己的兩個女人,那一瞬間沉默橫亙在他們之間的那片空氣裏,無人願意率先打破那份靜寂,放任著無言代替彼此相遇時的窘迫。
“看什麼看,快走!”直到押著罪犯去往法庭的獄警口吐嚴苛之語,這份難堪才得以消逝。
眼望著楚弈帶著一臉的羞愧走向法庭,葉蓓琪唯恐顏七七一時間控製不住情感的落差暈厥或者衝過去破口大罵,便悄悄地按上她的肩,想給她無聲的支持。
回頭瞅了一眼葉蓓琪,顏七七從她的神情裏貌似洞悉到了她的擔憂,遂用微笑打破了她的顧慮。
法庭上,法官和審判員已經遵循順序和規則在各自的座椅上落定,爾後即由書記員宣布審判的相關程序和紀律。
由於上一次的突發變故,以致審訊過程突然中斷,今天再次開審,顯然一切依然要按部就班。
楚弈,男,1985年4月生,離異,住址:X市頤塘灣別墅區001幢,電話:156XXXXXXXX。
在庭審過程中,法官向眾人宣告了被告的詳細資料,隨後就由檢控方將他的犯罪事實和控訴罪名講述一遍。
“辯方律師,對控方的訴詞,你有無相反意見?”法官聽完檢察官代表的控告訴狀,即把反駁和辯護的權利賜予身擔被告代表律師的葉蓓琪。
“尊敬的法官大人,由於此刻我們僅知道案情,不清楚具體的證據,所以我暫時不想妄下評論,我建議讓證人出庭。”葉蓓琪頭腦冷靜的看著神情肅穆的法官,即使自己的當事人罪無可赦,但她仍在盡力為其開釋。
“下麵請證人出庭。”法官朝葉蓓琪微微頷首,示意其可以先行坐下,繼而又下指令讓獄警把另一個並案審理的當事人莫翔以傳喚了出來。
首席法官一邊翻閱著手裏關於介紹案情的資料,一邊清心聽著莫翔以的陳述,他的邏輯思維清晰嚴謹,言辭間關聯性緊密,很明顯事前下過狠工,而且臨場的發揮能力頗強。
法官大人,出於我是本案的另一被告,我的證詞在某種意義上亦能當做被告人陳述和辯解,為了節省諸位的時間以及節約司法資源,我決定作證和辯解共同進行,我宣誓自己以下講出的話都是基於事實做出的,絕無半分虛假。
對檢方指控的第一宗關於柯天被殺的罪名,我不承認,在他被害的那一天,我正在古裏梧島與一個生意Partner洽談合作事宜,根本沒有不在場的證據,至於真正的凶手,就是本案第二宗慘案的被害者夏天晴小姐。
由於她和柯天存在著一些利害關係,也就是一把可以打開基金庫獲取巨大財產的鑰匙,她為了得到它,將原本屬於其父親夏震東先生的資金據為己有,將回國與夏老接頭的柯天騙到一處廢棄廠房,進行威逼利誘。
在柯天不為之所動的情況下,就一怒之下殺死了他,其後在埋屍的問題上,由於其乃一介女流之輩,沒有縛雞之力,因此就向我發出了求助。
然而就像剛才所講,當時的我正在國外出差,山高路遠,遠水自然救不了近火,便由我的助手郝裏克幫其將屍首埋在了廢廠的泥墟下麵,所以照我上述的證詞,我與第一宗命案沒有幹係。
再說第二件案件,關於夏天晴的死,雖然因為我們之間曾經有過爭執,並讓我對她產生了嫌隙,但我從未想過要開槍殺死她,更沒想過要嫁禍給第一被告楚弈先生。
對於兩個月前在AES集團內發生的槍擊和襲擊案,以及楚弈先生對我的控告,我可以視為誣陷,那場悲劇實為他自導自演的苦肉計罷了,而這次的計謀不僅讓他成功以失憶人士潛伏在我的身邊,更讓他把罪名轉嫁到我的頭上。
根據警方在現場的痕跡勘察筆錄可以推斷出現場的確存在另一名槍手,那隻不過是第一被告雇傭的殺手而已,他的此番行徑便是要讓自己的陷害戲碼上演得更為逼真。
就在於這一次的伎倆順利騙過了所有的人,後來他又雇人撞上自己,甚至不惜弄得自己差點變成植物人,不管怎麼說,他可憐者的角色裝扮的愈發使人憐憫,而我惡人的形象亦越加深入人心。
即便說一遍道一萬,對第二宗謀殺罪名我不承認。
現在再議第三件江小娜猝死戒毒所案,她的死嚴格講來也不關我的事,她當年離開AES集團後,就成了失業人士。
而那時的我一心想在國內興建一家代孕公司,可因為我國法律不允許這種經營行為,但又沒有明令禁止,所以我便以讓其做花店老板娘的條件讓她成為我代孕點的常駐人選,算是在踩鋼絲,縱然驚險萬分但盈利頗豐。
可是在一次受孕過程中,由於男方是個吸毒老手,因此讓她不小心沾染上了毒癮,從此再無毅力戒除,有幾次她下定決心戒毒時甚至不惜自刎,後來讓我成功救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