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之所以稱之為神藥,因為是海上飄來的。”高教授覺得跟江漁說話真費勁,“越是來曆不明帶東西,越是容易被資訊閉塞的地方,當成神明的恩賜。”
江漁很快明白了。
神話故事裏貌似都是這樣說的。被窮爸爸丟到水裏的孩子,漂著漂著就能漂進皇宮,成了王子。
運往海外的貨船,也許遇到海盜,也許遇到海上暴風,一個遺落在海上的集裝箱,自己被衝到無名島岸邊,再被打撈上來,也不是沒可能呢。
不過現在上前阻止這群人虐待迪馬,就會暴露出自己。江漁不知敵方的戰鬥力幾何,貿然前去,我方會不會掉hp呢?
正猶豫不決的當兒,人群裏衝出一個十四五歲的姑娘,擋在迪馬前麵。
“你們要臉嗎?一群大男人對一個小孩子出手?有本事出去欺負比自己厲害的人,專挑軟柿子捏算什麼!”
此時伶牙俐齒的正是小友。
“輪不到你說話,”為首的男子絲毫不care小友這隻蔥,“你要逞能,連你一起丟海裏去。”
“你以為你們倆是什麼好東西嗎?”拽著迪馬的幾個男人中,有一位裸露著半身肌肉,姑且稱之為筋肉男。他一副替天行道的樣子,對小友說:“十年前,整個島的人都死逛逛了,怎麼就你們倆留下來?還有這個兔崽子——”
說著他抬腳照著迪馬的腰上狠狠一踹,其他幾個人默契地鬆開手,迪馬迎麵撲街。
“這家夥是個雜種,他爹媽都丟下他不管了,我們讓他長到這麼大,可以說仁至義盡。他不僅不感恩,還把島上最後一瓶神藥拿去糟蹋了。這麼個災星,今天不清理什麼時候清理?”
為首大爺的一番話,引得周圍人紛紛叫好。
“迪馬的媽媽沒有丟下他!”小友撲到迪馬身邊,用身體護住他,“是你們趕她走的,不然她怎麼可能丟下迪馬一個人去!?”
“如果她是個人,跟我們同心同德,我們又怎麼會趕她走?”為首大爺的臉紅了又綠,似乎在為接下來要說的一番話,拚命醞釀情緒,“十年前的烏賊,就是被那幫忘恩負義的人魚引來的!難道你以為我們不知道嗎?這小子是島上的叛徒跟人魚淫亂的後果,留他到現在已經夠不錯了!”
“今天就把這小子丟海裏去,跟他那隻不人不鬼的老媽團聚!”
大爺振臂高呼,圍觀的男女老少都跟中邪了一般跟著喊口號。
暗中觀察的江漁剛要站起身,卻被高教授按住。
“還不去嗎?他們會搞死他的!”她急促地厲聲問。
“輪不到你替天行道。”高教授低聲說。
江漁狠狠看了他一眼,想強行衝,卻還是被他眼疾手快地克製住了。
“急什麼。這些人自有天收拾。”他信心滿滿地說。
江漁狐疑地看著高教授,第一次對他的話有所懷疑。
畢竟此時此刻,迪馬已經到底不起了。
難道真如電影裏麵演的那樣,不到最後一滴血,就不會放大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