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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炎挑了下眉。

我看到他慢慢的舒展開自己的眉,然後他笑了,很淺的笑,慢慢的那笑凝固了起來。

水,一下衝了過來。

他空在半空的手收了回去,慢慢的放下自己手裏的杯子。

水順著我的頭發往下淌著。

“你忘記規矩了嗎?”他的語氣很平。

好象沒有任何的溫度,我就坐在那,有的水落到了眼睛裏,我忍不住眨了下,又順著眼睛流了出去,好象我的淚,如果有的話,我想,我也許也會哭。

“你以為自己是誰?”他忽然的開口。那樣子絲毫都不象他。

我看他一眼。

“我又是誰?”他又補了句。

我就呆在那,不知道他要說什麼。

他拿了桌上的紙巾為我擦拭著。很柔的動作,我卻嚇的發抖。

“我也許真有那麼點喜歡你。”他微笑了起來,放下手裏的東西,看向我。

我回望著他。

他伸出右手的小手指,“可你配嗎?”

我一聲都不敢出。

“這個世界隻有我自己。”

我不知道他為什麼忽然變的這樣,我隻是坐在那,一動不動的看著聽著。可我隱隱知道這個是壞事,如果他討厭我,如果他不在乎,他不會有這樣的反映,他在做什麼?我冷靜著,可我完全冷靜不下來,我的身體忍不住的發抖。我想起他曾經被最心愛的人拋棄,他也許在害怕或者根本就是想要宣泄什麼。

“好點了嗎?”他忽然柔和的問我。

“好多了。”我說,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這是什麼?”

我問。

“是我的家徽,你看見過了嗎?”

“沒有。”我本能的撒謊。

“是蛇。”

我慌忙的點了點頭,不敢去看他。

這個人——我要把他當作普通的人,這是一個尺度,我要成為特別的,現在我已經有了感覺,雖然他現在反複無常,可我有點清楚他可以容忍我的一些舉動,但我不知道底線在哪。我有點不安。

“我小時候最喜歡玩水了。”我說,“那時候家裏離遊泳館很遠,每次一去一回都要花很長的時間,而且門票也不便宜,還要買遊泳圈什麼的,如果有機會的話也很象在大海裏遊一遊。”

我麵前的不是那個可以掌握我生死的首炎,他是一個人,我隻把他當一個人,我隨意的說著,問他:“你呢?喜歡什麼?”

好象剛剛認識的人,媽媽說過我,我什麼都不會,既不機靈也不會來事,有時候反倒有很多朋友,也許是呆呆傻傻的過,我平時說話都不經大腦,這樣的人自然沒什麼好防備的。

可我現在就把自己的以前忘的一幹二淨了。

可我一點也不悲哀,我活了下來。

他看著我。

奇怪的是我居然一點不擔心他的反映。

他就那麼呆了下,搖頭。

“其實有很多好玩的東西,我那時候最喜歡的就是出去和好多人一起瘋跑……”我說著小時候,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過去,我以前是個瘋丫頭,還有就是喜歡唱歌,那是天生的。

“你在想什麼?”我忽然停了下問他。

他就坐在那,我猜不透他的心思,可奇怪的是,我卻能感受到他的心情,我知道他並沒有生氣,那種感覺是經過生和死才練就的,是一種本能。好象對危險的極度敏捷才能這樣的反映。

他忽然站了起來,伸出手。

我呆了下,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要帶我去玩水。

他在滿足我的要求。

我呆了那麼一下,可手早已經伸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