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是曾經的家,一邊是現代的家,晚清兩處都不願舍棄,可是那些虧欠讓她無法拒絕肖均益,她的心被抽空了,人猶如魂魄一般。
再見了,高哲,再見了,孩子們……
肖均益已經準備好了一切,他帶走晚清,不再回來,這裏他什麼也沒有了,唯一的牽掛,和一直的夢想就是這個女人。
就在他們快接近碼頭的時候,準備登上一輛小艇的時候,碼頭上瞬間燈火通明,幾個光柱掃了過來。
肖均益和晚清籠罩在光明之中,無處遁形,肖均益用手遮住了眼睛,向後望去……
“肖均益,你被包圍了……”
擴音器的聲音傳來過來,接著管東義從燈光中走了出來,身後有無數支槍孔對準了肖均益,管東義早已做好了埋伏,隻等晚清將肖均益引出來。
“你出賣我?”
肖均益痛惜地看著晚清,難以想象心愛的女人出賣了他,他淒婉痛苦地說:“為什麼?晚清,大哥是多麼地愛的,所有的賭注都壓在了你的身上,你可以選擇不來,卻不能出賣我,你這樣好不如一刀殺了我……”
肖均益搖著頭,眼睛濕潤了,即使此時,晚清在他的眼裏仍然那麼可愛,難以割舍,死在心愛女人的手裏,他真的無話可說。
“我沒有,大哥我沒有!”
晚清無法解釋這一切,管東義的出現如此的突然,他是怎麼知道的。
隻是片刻的沉靜,肖均益抬起了頭,對著刺眼的光芒,凝視著晚清,他的晚清還是那麼美,那麼純,那種真摯傷心的表情告訴他,她眷顧著他,萬分不舍。
“相信我,大哥……你是我最不願意傷害的人……”
晚清的唇在顫抖著……
肖均益伸出了手,輕輕地將晚清擁入了懷中,苦笑了起來。
“大哥不會坐牢的,大哥的驕傲也不允許大哥那麼做,坐牢還不如死了,晚清,記住大哥的話,這一生,我隻愛過一個女人,就是你,至死,大哥都希望把你摟在懷裏,一輩子雖然不長,可惜……我連一次機會也沒有。”
晚清緊緊地抱著了肖均益,她也不想讓他坐牢,更不希望他死,如果一切能夠重來,能夠回到過去……
“晚清,讓我吻你一下……”
一個悲戚的請求,晚清淚水滿麵,默默地點著頭。
然而……那個吻僅僅地落在了她的額頭上,溫柔如水,輕而憐惜,接著肖均益抬起了手,推開了晚清,大笑了起來,他的手裏多了一把手槍,並高高地舉了起來,瞄向了管東義。
“來吧!”
幾聲槍響之後,晚清驚恐地倒了下去,倒下的時候,她看見了刺眼的鮮血和大哥抽搐的身體,那鮮血飛濺著,噴了她一身。
恍惚之中她聽見了高哲的呼喊聲,那聲音越來越微弱,越來越不清晰……
高哲抱住了晚清,眼睛看著倒在血泊中肖均益,屍體蜷縮著,手裏一把黑色的手槍,高哲確信,這個男人深愛著晚清,直到最後的一刻也不願意將槍指在晚清的頭上,要挾她,寧可結束自己的生命。
肖均益死了,解脫了,迎接高哲的,卻是無盡的傷痛。
管東義悻悻地走了上來,接觸到了高哲陰鬱的眼神,很抱歉的說:“他掏出了手槍,沒有辦法,阻擊手在這個時候是不需要聽從命令的,況且晚清隻是受了點驚嚇。”
“我寧可她跟著肖均益走……”
高哲悲憤地怒喊著,他抱起了晚清,走向了車前,憂鬱一直掛在他的臉上,他希望這種痛,不是一輩子。
新聞上播報著“昨天晚上十點十五分,最後一個販毒潛逃者在盛水碼頭被擊斃,至此,本市最大的毒品交易案宣告全麵破獲。”
高哲關掉了電視,看著病床上昏迷不醒的晚清,痛苦地握著她的手,醫生已經做出了的診斷。
“這次刺激對病人的影響很大,她醒來後可能會精神失常,也就是說,她換上了精神分裂症和情感性精神病,思考、知覺、情感等多方麵會出現障礙,情感性精神病可能會導致病人死亡。”
高哲回頭看著門外的管東義,已經不知道什麼是責備了,他無法嗔怪任何人,這個世界上,最該痛恨的人是他自己,時至近日,一切都悔之晚矣。
晚清安靜地躺在床上,她的眼前全是色彩斑斕的畫麵,陽光下,遍地都是小雛菊,三個哥哥在嬉鬧著,大哥揚起了手中的一把小雛菊,興奮地的看著她,大聲地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