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的翠綠竹林,隻有竹葉被風吹得簌簌的聲響,以及那清新的竹香,踩在地上掉落的竹葉上,才打破了這樣的寧靜。
一道黑影從竹林深處身體幾個翻騰,已然落在林間小道上,金色的麵具一摘,是一張妖魅無比的俊臉。
言子玉冷冷的盯著他,戈墨卻笑了出來:“真是不好意思,前日沒想打你那一巴掌的,不過師父要李暉和宇文安決裂,我隻好下手下的重了些,真是委屈子玉了。”語調輕浮的戈墨,毫無道歉的誠意。
言子玉冰冷的眼眸中帶著噴薄欲出的憤怒,戈墨走近過來,輕輕歎了口氣,語氣軟了下來:“那日,你莫怪師兄心狠,師兄隻是想你更出色一點兒,待複國大業成功後,你若願意,曉蝶依舊是你的未婚妻。”
戈墨提起這個名字,言子玉的目光驟然收緊,戈墨咧咧嘴,一點兒也不尷尬的打著圓場:“當然,子玉若是喜歡其他的姑娘,娶誰都無妨,隻是當下,要專心對付宇文老賊才是正事。”
言子玉嘴角泛起一抹嘲笑:“恩威並施嗎?”
戈墨笑容凝固住:“子玉,師父的良苦用心你也懂得,何必這樣偏執呢?”
言子玉沉默下來,戈墨見他臉色慘白慘白的,想來是他那一掌致他內傷,於是從懷裏掏出一個瓷瓶子遞給言子玉:“這是百草清心丸。”
言子玉瞥了那瓶子一眼,這百草清心丸是洪碩的獨門秘藥,於調息內力、恢複內傷有著顯著的效果,言子玉沒接過來,而是轉身想要走。
戈墨拉住他,將瓶子硬塞給他:“你的內傷要盡快養好,別誤了正事。”
說罷,飛身一躍,消失於竹林之間。
北嶽族長的家中,雷原依靠在床頭,身上蓋著用一整張灰白色狼皮縫製的毯子,神情呆滯,毫無生機與活力,隻是一雙眼睛裏卻是深深的恨意。
查幹巴拉進入氈帳,看了看自己的小兒子:“原兒,西商的族長來看望你了。”
雷原頓時怒目瞪著查幹巴拉:“溫斯年來了!哼,阿爹,一會兒活捉了他!”
自雷原那日重傷醒來後,便一直要嚷著找清城報仇,查幹巴拉無奈的歎口氣,掀開了氈簾,請了溫斯年和花月娘進來,雷原一見二人來此,情緒激動,便要下床來撕碎了二人。
“溫斯年!清城呢!她怎麼沒來?叫她來見我!”雷原在床上嘶吼著,卻牽扯到傷口,忍不住痛哼了幾聲。
查幹巴拉過去床邊安撫他:“原兒,別這樣激動。”
溫斯年和花月娘見雷原如此激動,想來情況是不太妙的,溫斯年站起身問查幹巴拉道:“雷原的傷勢如何?”
一提傷勢,雷原情緒更加暴躁了,查幹巴拉道:“沒什麼大礙,大夫說隻是皮外傷,沒有傷及要害,隻是要恢複一段時間才能康複。”
雷原怒吼:“你胡說!”
他想起自己被手下抬回來那日,大夫忙了整整一天,才止住了血,那大夫分明說的是:族長,令公子的傷勢雖未及要害,但畢竟是人體最為脆弱的地方,失血過多,很難恢複,就算能夠康複,大約近幾年之內都無力房事,需要精心調養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