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靖琪提親成功,那心愛的姑娘又願意嫁與他,所以心情自然是大好。
他幾乎從來沒有真正的開心過,從來沒有因為發自內心的喜悅笑出來過,但自從那日過後,他麵上滿是笑容,掩都掩不住。
碧雲小榭的弟子們都在為他們的婚事忙碌了起來,夏曉蝶呆呆坐在窗戶旁,雙眸是難掩的隱痛,她霍地站起身,去馬房牽了一匹馬便離開的碧雲小榭。
冷慧正跟洪碩問道:“師父,靖琪與曉蝶成親,要不要告訴子玉?”
洪碩道:“當然要告訴了,靖琪是他唯一的弟弟,做哥哥的怎能不來。”
“可...”
洪碩知她遲疑什麼,伸手給鳥籠子裏的鳥喂點兒食兒,然後道:“你覺得他會在意嗎?他們的情緣早就斷了,你又不是沒看見那個叫楚宮央的姑娘,子玉有多在乎她,就有多麼不在乎曉蝶。”
“是,冷慧明白了。”
一汪清潭的岸邊石頭上,坐著一個白衣男子,手拿魚竿,麵湖垂釣,修長的身軀骨肉正好勻稱,一襲白衣,灼灼之風華,連背影都令人迷戀。
夏曉蝶站在後方的大樹後麵,眼神哀傷的凝視著白衣男子的背影,男子似乎很認真的在垂釣,所以連她抽噎的泣聲都並未察覺到。
半響,夏曉蝶擦幹了淚水,深吸了一口氣,才向白衣男子那邊走過去。
男子轉過頭,見到後麵的來者,並沒有太多的驚詫,又淡漠的將頭扭過去,夏曉蝶坐到他旁邊的石頭上,靜默了許久,才道:“玉哥哥。”
言子玉恍若未聞,專心釣魚,夏曉蝶見他不理會,也不好意思再開口,言子玉這時候突然雲淡風輕的道:“你不是說我再也不是你的玉哥哥了嗎?”
自從冀宮那日她決然而走,他就再沒聽她喊過他玉哥哥。
夏曉蝶開口回道:“玉哥哥,我來是要告訴你,我要與你弟弟成親了。”
言子玉也沒有表現出多麼大的驚訝,依舊口吻淡淡:“哦,恭喜。”
聽他如此漠然的與她說話的語氣,夏曉蝶道:“玉哥哥,你還在生曉蝶的氣。”
言子玉滿不在乎的道:“我沒有生你的氣,換做是誰都無法忍受那麼肮髒的一幕,你的反應,隻不過是正常人極為正常的反應。”
夏曉蝶的心像被人抽了一鞭子,這麼多年,究竟是怎樣的身心折磨,才使得曾經那個無比在乎麵子的高貴太子變成現在這樣!以前的言子玉絕對不會這樣毫不在意的談論過往那些令人蒙羞的事情。
夏曉蝶忽地一激動,低吼道:“那楚宮央呢?”
言子玉嘴角泛起一個嘲弄的冷笑,沒有人可以與楚宮央相提並論!
“所以,她是個例外。”
得到這樣的回答,夏曉蝶全身為之一震,心,更是狠狠的顫了一下,像被人連根拔起後,又擲在地上踐踏一般的疼。
“你在故意氣我。”夏曉蝶的眼睛一直凝視著言子玉的側臉,可惜他卻根本連看她一眼都不肯。
言子玉拉了拉魚竿兒:“我還沒有那些閑心故意氣你,我說的是實話,我與她都不正常,所以你們這些正常人無法理解,當然,我們並不需要你們的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