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有些傷風發熱,倒也不礙事,開幾副藥便好了,今夜的宴會,王妃勉強是可以去的,但這幾日最好要臥床休息,也不可幹粗重的活。”他的這一番囑咐讓宮子邪的眼眯了起來,她的死活,他是不在意的,再掃了一眼那床上的水漬和身後畏縮的陳婆子,心中已然明白,看來他的命令,下麵的人執行的很好。
“本王知道了,你下去開藥方吧,陳媽,你跟著過去抓藥。”宮子邪吩咐道,陳媽頭也不敢抬的連忙領命便出去了,屋中也就剩下她與宮子邪,冷風從敞開的門中灌進來,陌歌衣衫單薄更是凍的瑟瑟發抖,臉色潮紅,看起來確實病的很重,從他出現到現在她什麼話也沒有說。
“蘇陌歌,你是故意的嗎?”
宮子邪冷冷的看著她說道,臉上一絲表情也沒有,陌歌的頭很是昏沉,聽這他說話緩緩的抬起了頭,卻似乎有些反應不過來,愣愣的看著他,臉龐不若以往的豔麗,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她輕輕的皺眉,純黑如星辰的眸底倒顯得很純真,絲毫看不出曾經的陰狠與毒辣,她嘲弄般的笑了笑,輕聲說道:
“我怎麼敢呢?連一個小小的婆子都能欺辱我至此,我若再敢和王爺作對,豈不是自尋死路?”
“好厲的嘴,蘇陌歌,你真的以為我不會殺了你?”宮子邪走近了些,冰涼的手指撫摸在她玉脂般的臉頰上,如同觸摸最完美的瓷器,溫柔曖昧,蘇陌歌的手抬起,死死的握住了他的手,用盡力氣將他的手一點一點的抽離,笑著說道:
“王爺,你不是殺死過我一回嗎?我害死了王爺的親身骨肉,您的心上人此刻還臥病在床呢,像奴婢如此狠毒的人,還能安然的活著,真是老天不開眼呐,您說是嗎?
“你還敢說?”
她說的每一句話都像是故意挑起他的怒氣,宮子邪眼中怒火漸盛,一把便掐住了她的脖子,那細致修長的脖頸如此脆弱,他隻要再用些力氣,這個女人就死了!
“半月前,王爺隨手便將我推下了閣樓,又將奴婢丟在這個地方,任我自生自滅,奴婢命硬又活了過來,但是,王爺,奴婢欠的也還清了吧?”
“你是王妃,柔兒又哪裏礙著你了?為何要對她和肚子的孩子下手?蘇陌歌,這一切都是你自己找的!你真以為本王不敢殺你嗎?”
他的手不斷的縮緊,似乎真的想置她於死地,陌歌笑的嘲諷,蘇陌歌本人早已經被他殺了,她不過是從異世穿越過來的孤魂而已,如今,他還想要再殺了她嗎?
半月過去,從她一睜眼開始,她就已經不是蘇陌歌了,在床上躺了三天,滴水未進,頭疼欲裂發著高燒,卻無人問津,最後若不是她強自撐了過來,如今她應該又投胎轉世了,哼,害的他的柔兒流產?這一切是陰謀還是暗算,誰又知道?
除了他和陳婆子,她誰也沒見過,沒有人告訴她那些過往,她每天就像是走在刀劍上一般,最後還是從陳婆子口中知曉了些因果,但她不明白為何從三天前開始,他就對她夜夜寵愛,這一切都像是一個個的迷,等到她探知一切真相的時候,會不會更殘酷?
還好她不是蘇陌歌,她沒有愛上這麼一個男子,隻因為那個女人是他愛的人,聽信她一麵之詞,便可將她定罪?蘇陌歌,幸好你死了,若你活著,你該有多心碎?
預料中的解脫並沒有來,宮子邪終究還是放開了她,陌歌撫著那受傷的脖頸劇烈的咳嗽起來,宮子邪起身冷冷的說道:
“我不會讓你死的那麼輕易,今晚,本王還想看著王妃傾城絕代的樣子,看他如何心痛心碎呢。”
陌歌冷眼看著他離開,衣袖翻飛中不帶任何的眷戀,她今日是存了找死的心的,沒想到這麼激怒他,他都沒殺了她,看來她還有很大的利用價值,死不得。
那人?他的說人應該是當今的皇上宮子墨吧,她不是蘇陌歌,她不知道她和那人又有什麼牽扯,她隻能從他的字裏行間之中探聽其中的蛛絲馬跡,遊走在兩兄弟之間,又被貶入這‘浣衣房’之中,今夜的她隻怕在那深宮宴會之間舉步維艱吧,一無所知是一種危險,更是那踩在腳在的刀鋒,一語言錯,那便是萬劫不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