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悅一聽,連忙轉過身來,剛才的那副生氣的樣子早不知跑哪裏去了,有些詭計得逞的樣子道:“我剛才隻是說說而已,昭婷願意終身伺候主公。”
李騰吃了一口菜,笑著道:“我也剛才也隻是說說而已。”
說完之後,不管孔悅如何臉色,隻是埋頭吃自己的飯。
正吃得,李騰突然想到,孔悅不是出自書香門第嗎?而且又是這樣聰慧,說不定可以解開我心中疑團。便抬起頭,看到孔悅又轉身坐了過去,李騰伸出手,拉了拉孔悅的衣服,道:“昭婷,我有事情問你。”
孔悅剛才生氣的樣子不過是裝出來的,現在卻突然聽到李騰說有事情問她,連忙轉過身來,眨了眨眼睛道:“主公想問什麼?”
李騰沒有注意孔悅的樣子,用打仗時那種十分嚴謹的態度,將事情的整個來龍去脈對孔悅說了一遍,最後道:“昭婷可是知道為什麼?”
孔悅閉上眼睛,將李騰剛才所說之花,仔細的整理了一遍,隨即睜開眼睛,朱唇輕啟,慢慢的說道:“張燕不過是黑山土賊,他們經常劫掠鄉民,喜歡占些別人的便宜,而蹋頓雖然是關外外族,但是也時常劫掠內陸,兩人的相同點都是得了好處就走。這一次張燕趁公孫瓚之事,勾結蹋頓,攻打主公,卻是不知主公竟然將他們打的落花流水。張燕的人,損失了也就損失了,現在這亂世之中,無家可歸的人並不在少數,再說張燕就算把這次帶來的人全部死光,隻要他有命在,就行了。但是蹋頓不行,他的西麵乃是比他更為強大的鮮卑族,再說烏丸總共不過六七萬騎兵,這次蹋頓帶來這三萬,已經損失了兩萬,算是到達了蹋頓心中的底線,在加上借糧的事情,所以蹋頓大發雷霆。如果我才得沒有錯的話,蹋頓必然今晚就會派使者前來。”
聽完孔悅的敘述,李騰的心裏簡直是驚呆了,他從來沒有想到過,孔悅竟然會是這樣一個奇女子,竟然將自己想不到的事情分析的頭頭是道,現在孔悅的形象已經在李騰心目中有所改變,她不再是那些溫柔賢惠的那個女子,現在更像是一個運籌帷幄之中的謀士。
孔悅看著李騰的驚呆的樣子,‘撲哧‘的笑了笑,道:“主公認為,昭婷說的可否準確?”
李騰連忙大加讚歎道:“我以前怎麼不知道昭婷竟然是這樣一個奇女子,將戰局的分析,連我這個做主公的都有所不如,看來我以後還得和昭婷多多學習才是。”
現在的孔悅,那笑的是一個左右搖擺,花枝亂顫。
笑了一程,孔悅突然收住聲,連忙拜倒在地道:“昭婷不是有意冒犯主公,還望主公不要治昭婷罪。”
孔悅從小便在北海太守府學習了諸多禮儀之事,深知君臣之禮,況且她現在不過是一個侍女,雖然李騰對她十分的好,不會治她的罪,但是她畢竟明白自己的身份,知道自己剛才有失體統,連忙向李騰道歉。
李騰見孔悅跪下,心中一痛,憐惜的說道:“昭婷,快快起來,我不追究便是了,莫要傷了身體。”
李騰的話深深感動這孔悅的內心,她差一點就說出自己願意嫁給李騰為妻,但是一想到自己的侍女身份,卻有強行忍住了,她不願意等李騰真的稱霸一方的時候,別人說李騰的妻子當初不過是一名侍女,這樣有損李騰的顏麵,這是她不願意看到的,也不願意做的。
孔悅抬起頭,美麗的眼眸中充滿了霧水,此刻她白皙俊俏的臉上已經掛起了兩行淚水,低聲的抽泣著。她並沒有立刻起來,又朝李騰拜了幾拜,方才起身,安靜的坐在一旁,也不說話。
李騰正要問時,突然間帳內走進一人,定睛一看,原來是狄蟾來了,狄蟾麵對李騰一笑,正要坐在旁邊,卻是突然發現孔悅也在一旁,連忙笑道:“昭婷也在這裏。”
又看到孔悅臉上的淚痕,連忙問道:“昭婷為何哭泣?”
孔悅連忙對狄蟾笑了笑道:“我剛才和主公說起過去的事情,所以哭泣,讓狄蟾將軍看笑話了。”
狄蟾卻是爽快的一笑,道:“都是自家妹子,有啥笑話可看。”
孔悅不禁臉上一愣,隨即說道:“狄蟾將軍來找主公,想是有要是相商,我先退下了。”
便向狄蟾,李騰兩人到了萬福,向帳外走去。
李騰見孔悅要走,連忙伸出手想要阻止,奈何孔悅已經出了大帳,隻得歎息一聲,將手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