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在這個弱肉強食的時代,就是一個稍稍有些權利的人都能捏死他們一家,她還有什麼大女子主義說那些不嫁人的話。
她芯子裏是現代人,靈魂應該是自由瀟灑的,可在牽扯到爹娘和哥哥姐姐的時候,她會選擇妥協,遇到合適的,暫且不管情與愛,她會考慮嫁人的。
但等她真的遇到一個不計較她過往之事的男人說要娶她的時候,田七並沒有被喜悅衝昏頭腦,反而,她在仔細的想著。
這個叫阿靖的男人之所以說娶她,極為重要的原因是因為她救了他。並未是因為兩人有感情才順理成章成親的。他是失憶了,說娶她,若是等他恢複記憶了之後,又極為嫌棄她呢?
這個險,她不能冒,也不可以冒。若真是答應了他,她那是對兩個人都不負責人,她就是趁人之危的小人。
故而,田七抿了下嘴巴,露出一抹極為清淡,似是這山林裏的雪色般的淡笑。
不嫁
這是她的回答。
……
答應讓他暫時留下來,就沒有讓他在冰天雪地之時住在外麵一說。
田七想了下,打算把自己的被褥勻出一半來給他,讓他打地鋪睡在地板上。
想著地板會冷的冰人,田七就從外頭找了許多枯樹葉子。
幸得她早先知道自己要在這林子裏住的時間久,就趁著平日裏閑的時候掃一些樹葉子,撿一些枯樹枝,在梧桐樹一側搭的棚子底下,存了不少的幹柴和樹葉子。
看著她一會一趟的來回折騰,阿靖終於把目光從遠處收回。
田七隻知道他習慣發呆,倒是不清楚他每日都在想什麼,想著自己能做到的事情,就沒必要麻煩他了。
簡單的準備了一些樹葉子,再把一個褥子鋪在上頭。
田七看著正盯著自己看的阿靖,輕聲解釋了句。
“給你做的床,總比睡在外麵強。回頭你和我一起出去一趟,你的馬兒還在外麵的雪地裏呢,想著讓它睡在樹葉子堆裏吧,至少暖和些。”
“我不知道還有馬……。”
果然,他是不記得了。
田七在看他自醒來就一直不關心任何事的樣子,就想到,他肯定把那馬兒的事忘記了。
怕是男人也不知道他後脊背受傷的事吧。
阿靖的手背有一道很重的傷痕,之前被凍的肢體僵硬他沒感覺到疼痛,但田七在幫他用雪搓身體的時候發現了,好在是冬季,傷口並沒有感染,她也隻是簡單的包紮了下。
二哥給她準備的那些止血的藥草,她可是全部都用在他身上了。
想著,明年開春後,她就開始收集些藥草。
去醫館裏買藥太貴了,倒不如自己來收集的劃算。
……
本想留下他在木屋裏,田七自己去看看馬兒。沒想到他默不作聲的跟在身後。
田七倒也不是白白的去看馬兒,還提了一隻木桶,打算回來的時候去溪流那邊打點水。
家裏多了個人,熱水肯定是要常備足夠的。平日裏她是一桶水能吃三天,怕是加上那個男人後,一天一桶還怕不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