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不好意思的用手撓撓脖子憨笑了兩聲,不經意間看到一個黑影正從樹林向著城門走來,老三趕緊拍了拍齊哥那隻拿著酒葫蘆的手:“趕緊收起來,有人來了!”
風吹著雪花鑽進了衣服內,劉依諾聳了聳肩將衣服拉的緊些,可真冷!看著不遠處孤零零的矗立在風雪中的雁城,她心中一振,終於見到城鎮有人煙的地方了。
齊哥和老三驚慌的看著向城門走來的滿臉血漬散發著惡臭的不知是人還是什麼的東西,連忙拿起長槍交叉擋住去路,這種家夥怎麼能夠讓他進城?
劉依諾從兩人的神色中看到了驚恐和敵意,臉上露出輕蔑的表情,不屑與兩人耗費時間,身影一閃輕而易舉的越過兩人來到了城內。
劉依諾動作太快,等齊哥和老三回過神,除了空氣中殘留的淡淡臭味之外什麼也沒有,齊哥和老三對視一眼,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和自己一樣的疑惑,向四周看去,確實不見任何人影,兩人都以為自己是喝多了酒從而看花了眼。
走在無人的街道,劉依諾在心中思索著,她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找個地方安頓下來,有吃有喝有的睡,然後讓自己變得更強,活的瀟灑肆意。
她一邊想一邊走,不知不覺已經走過了兩條街。
忽然一陣爭吵聲打斷了她的思緒,她循聲望去,隻見前方不遠處的台階下一個農婦模樣的女人側對著她正向對麵站在台階上的一個打扮得像花蝴蝶的老女人請求什麼,花蝴蝶一臉厭煩的望著婦人,在她身後站著兩個凶神惡煞的黑衣男人。
劉依諾抬頭向花蝴蝶身後的建築望去,門額上掛著一個掉了漆的紅色匾額,上麵寫著“百花樓”三個大字。
百花樓?那不是妓院的名字嘛!
她頗感好奇的向前走了幾步,想弄明白她們到底在吵些什麼。
“你個掃把星,趕緊走吧!別說花銀子買了,你就是不要錢白送給,我們百花樓也不收你啊!這年頭,生意本就難做,要是我收了你啊?以後我這百花樓就一個客人也別想接了!真是晦氣,趕緊走吧!”
“花媽媽,我求求你,我隻要一兩銀子葬了我夫君就好!”婦人抓住老鴇花媽媽的袖子哀求道。
她聽到這裏,向那婦人身後望去,果然看見一具用白布蒙著的屍體就在那婦人身後,仔細望去,蓋著屍身的白布有些短一雙穿著錦緞靴子的腳露了出來,隱約還能看到那雙鞋麵上用金線繡著什麼,再看那婦人,穿著單薄的布衣,連棉衣都沒有,丈夫下葬所用的一兩銀子都拿不起,但她死去的丈夫腳上卻穿著十幾兩銀子一雙的錦鞋。
這實在是奇怪,劉依諾對著一切越發的好奇了,或者說是對那婦人更加好奇了。
“哎呀!真晦氣,快放手!”花媽媽像是見了使人作嘔的蟲子般急忙甩開婦人的手,從懷中掏出手絹不斷的擦拭著衣服上剛才婦人的手抓過的地方。
“花媽媽,你就買了我吧!我實在是別的辦法,我求求你,我什麼都會做,隻要一兩銀子,隻要一兩銀子就好,你就當做好事施舍與我,求求你了!”
“我呸!”花媽媽甩甩手帕指著婦人說道,“姑奶奶我告訴你,我就是花幾十兩銀子,幾百兩銀子去買個臭丫頭也不要你啊!全雁城的誰不知道你這個喪門星啊,先克死了自己的父母,又把人家金家給禍害了。想當初金家在這雁城也算富貴人家,那金二公子雖然病得下不了床,但好歹還喘著氣,現在好了,金家敗了,公婆都氣死了,這二公子也終於被你給克死啦!你自己說,我就是買了你在這樓裏接客,有男人敢要你嗎?到時候再害的我們百花樓,你說我要你幹什麼?招晦氣嗎?趕緊的給我滾,別髒了我們百花樓的地兒!”
那婦人又要上前,被花媽媽身後的男人一把推開了,那是妓院裏養的打手,婦人向後踉蹌了幾步之後倒在了雪地裏。
站在一旁的劉依諾終於忍不住走了出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上前點了兩名大漢的穴道。花媽媽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嚇了一跳,當她看清劉依諾的模樣後更是嚇得昏了過去。
劉依諾轉過身向著倒地的婦人伸出了手:“你沒事吧?”
婦人同樣被這個突然出現的相若鬼怪的人嚇了一跳,等她回過神來,一隻似黑炭的手已經伸在了她麵前,婦人微微一笑,握住了那隻手,道了聲:“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