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我很淡定的走進蘭秋醫院。
衛子蕪……我路過她的病房,想著要不要走進去慰問一下。
算了吧,我搖頭。
夏琳娜正巧打開病房門,拉著我進去了。
我看到一位病床上小心翼翼的抱著小人兒,幸福微笑的女人。她好美,沒有再優異的詞彙來形容了。眼神溫柔,一雙羽睫不停地眨動著像極了小蜜蜂的翅膀。小巧精致的鼻子,微微咧開的櫻唇。幾縷發絲淘氣的竄到前麵,爭相觀看小寶寶。
這樣一位女子,婚姻……
我不敢輕舉妄動,生怕驚擾了她們。房間隻剩下我們,我好笑的對於夏姐的開溜感到無可奈何。
“她很漂亮”我緩緩地說出口,眼睛望著衛子蕪懷中的小寶寶。
小小的,眼睛緊閉著,在嬰兒布包內開心的睡著。
在媽媽懷中是安心的。所有的嬰兒都很可愛,同時也可以憑借感覺區分出來是不是自己的媽媽在抱自己。
衛子蕪抬頭,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她點點頭:“坐吧。”
尷尬持續了很長時間,長到我以為我會就這樣睡上一覺。衛子蕪放下小嬰兒,再次開口:“知道嗎,他沒有來,我生產的那天。”
我知道。
我坐在病床邊,安靜的傾聽。
“知道嗎,那天我難產。這個小生命差一點就沒了。”
我望著衛子蕪甜蜜又淒苦的笑容,不知該作何回答。告訴他,我知道你老公在哪兒,你老公在B區為了救我和一幫人打架。想想,我自己都說不出口。
又是一段時間的沉默,衛子蕪突然開口送客:“你走吧。”
是啊,不走,難道還要繼續耗下去嗎?
我走回辦公室,突然想起臨去B區前我將一摞病例拿回家了。哎,沒辦法,給他們打電話吧。
剛剛從包包內掏出電話,熟悉的鈴聲再次唱響。是藍以銘,那個傷心的女人的前任老公。
我望著電話屏幕,最終選擇掛斷。
世界上有一種人,他永遠沒有自知之名,就像現在電話屏幕顯示的那個人一樣。
十分鍾,藍以銘打了不下十個電話。我不耐煩的將電池摳出,徹底讓他死心。
嘭,我辦公室的門被火速跑來的藍以銘踹掉了。
藍以銘怒氣衝衝地吼道:“為什麼不接我的電話?!”
我停下手中工作,率先出門:“你還沒去看看自己的孩子吧。”
我繼續往前走,我相信他會跟上來:“是個女孩兒,很可愛。”
“跟我沒有關係!”藍以銘不在乎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我停下腳步,因為我看到衛子蕪抱著孩子打開了病房門。一瞬間,我條件反射的接住小寶寶。
衛子蕪傷心不要緊,可不能扔孩子啊!
小寶寶好像知道自己的父母在無言的吵架,哇哇的哭著,任我怎樣哄都不管用。
沒辦法,我不放心的看了眼兩位大人,轉身去找護士了。
“別走!”衛子蕪拉著藍以銘的衣袖不鬆手。無奈,剛生產完還在坐月子的她沒有多少力氣,被藍以銘輕輕一甩,鬆開了。
藍以銘冰冷的聲音直刺衛子蕪的心髒:“別以為我不知道,小心我讓他回老家啃自己!”
衛子蕪跌坐在醫院瓷磚地麵上,一隻手放在心髒處。那裏,時下仿若冰凍一般,寒冷徹骨。她不明白藍以銘怎會將莫須有的罪名加注到她的頭上。另一隻用以支撐身體的手掌,緊緊握成拳頭。形狀較好的指甲隨著手指的彎曲,較不過地麵的硬度,一一陣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