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七夕那天,墨無染讓朱雀易容成他的模樣陪丘淩珊,他自己則陪著央央,兩人時不時拉拉小手,親親小臉,動手動腳,好不甜蜜。和他們相反的是,朱雀渾身僵直,麵對挽著他的手臂不時發嗲的女人,實在……汗顏。他隻能麻痹自己,這不是女人這不是女人這不是女人……
人山人海的鬧市,墨無染輕輕將央央攬在懷裏,一種保護的姿態,卻又不會禁錮,隻要她想走,隨時可以離開他的臂彎。燈火闌珊處,央央凝視著他的側臉,俊美非凡,好多女子都在側目,然而他卻目不斜視,感受到她的注視,隻是低頭輕聲問,“怎麼了?”
有一種莫名幸福的情緒湧上她的心頭,十指相扣,她輕聲說:“沒什麼,我們走吧。”
“嗯。”他反手握住她的手,心中慢慢被一種溫暖的感動填滿。
畫船上有歌女在唱歌,軟軟的語調,因為離得遠而聽不清曲子唱的什麼,攬月樓的包廂中,她看著外麵的行人嬉鬧,他看著她臉上淺淺的微笑,忽然都有種希望歲月如此安寧地過去的衝動。
墨無染從後麵摟住央央的腰,下巴輕輕擱在她的肩上,“央央?”
“嗯?”央央靠在墨無染懷中,眼中倒映著渭州的繁華,睿國並不是很開放的國家,然而七夕這一天卻願意包容男人和女人的愛戀,在這一天,你可以拋開一切束縛,對自己心愛的表達自己的愛意。
“嫁給我。”
央央詫異地回頭,臉上飛快地浮現兩朵紅暈,“什麼?現在說這個會不會有點太早。”她羞澀地低下頭,墨無染將她的身子轉過來:“難道你不想嫁給我嗎,你看看,你麵前站著的這個可是有權利有地位有金錢最重要的是有讓你醉生夢死的美貌的男人啊,你不心動嗎?”
央央:“說這種話你怎麼都不會不好意思……”
墨無染在她額頭吻了一下,“你願意嗎?”
她背過身去,輕輕搖了搖頭,明顯感覺摟在她的腰的手臂僵硬了,央央心裏歎了一口氣,“你又不能真的娶我。”她看著窗外的燈火理智地說,“哪怕我們在一起,你也不能娶我做你的王妃,那我要做什麼,小妾還是填房丫頭?”
墨無染無聲地沉默,她說的是對的,一個江湖女子,以什麼身份進尊貴的王府,如果讓她做小妾,不僅她接受不了,墨無染自己也接受不了,給她偽造一個高貴的身份並不難,隻是……她願意嗎?被禁錮在那個方寸天地。
每當看著她仰頭看天空的時候,那種自由的眼神都讓墨無染不由地害怕和退縮,她有一個自由的靈魂,這樣的靈魂不是他能束縛得了的。哪怕央央再喜歡他,都不會為了他放棄自由吧。不知道為什麼,墨無染就是有這樣一種感覺,也許正是因為知道這個,所以他時常會覺得無力,不知道如何處理他和央央的關係。
譬如央央對他和丘淩珊的關係,她即使不悅,卻沒有什麼過激的反應,這個時候墨無染不禁自嘲,不論經曆再多看得再透,某種意義上他也隻是個普通的男人,需要女人的在乎,更何況是自己愛的女人。然而央央的反應,不得不說,讓他有些失望。
對於她的保留,央央覺得墨無染可能早就已經知道,但是他既然不點破,她也不會自己犯傻特意去提起。就像她從來不去提丘淩珊的存在一般,也許正是因為心裏的不確定,所以才會忍耐。其實心裏已經很不爽了,可如果她最後還是不能和墨無染在一起,那她又有什麼權利去組織他找別的女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