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2 / 2)

矛盾的卻是,其實她是一個占有欲很強烈的人,希望她的男人能隻屬於她一個,如果墨無染和別的女人發生了什麼,也許他們之間也就完了。所以到底要怎麼對待墨無染,對央央而言,也是一個難題。

所幸,七夕熱鬧的氣氛很快感染了兩人,讓他們暫時忘掉了其它煩惱的事情。他們隻在酒樓裏做了一會兒,央央就拉著墨無染出去玩了,大概就是她買著他付賬,她吃著他看著順便還要給她當勞工提東西,直到最後兩手滿滿再也空不出來才找了一個路邊的小鋪子。

身為王孫子弟,對於這種破敗的小店墨無染自然一點好感都沒有,然而他隻是伸手撫了撫落了灰的凳子就坐下了,想著回去就叫人燒了這件衣服,臉上還是笑吟吟的,看著央央吃東西,就覺得她挺可愛。

“小心吃胖了了沒人要。”

央央露出鄙夷的神色,“怎麼可能沒人要,追我的人可以從回春堂一直排到京都了。”

墨無染含笑搖搖頭,“吹牛也不臉紅。”她正在吃買的炒花生,香倒是香,可墨無染並不喜歡吃這種零食,隻是看著她吃。等她解決得差不多了,墨無染才付了茶錢,兩人又繼續出去玩。

礙著某人身份特殊,不好太過分,有什麼好玩的活動兩人也隻是看得多參與得少,猜了幾個燈謎,看了幾場戲曲聽了幾首歌,渭州的才子佳人還是很多的,七夕又是一個展示的好地方,因此每年的七夕節都很熱鬧,總會冒出幾個才華橫溢的人來。

路過一個地兒,似乎是當地的名流在開什麼詩會,央央調侃道,“不然你也去試試,憑咱們熙王爺的才華說不定還能奪魁呢。”

墨無染隻能苦笑,說起作詩,都不是他和雲清雨在行的,雖然自幼讀書,多是看軍政之類,學的都是禦人之術,為君之道,詩詞曲文不過是用來賞玩的東西,根本不會用心去學習。就像女紅是對睿國淑女的一種要求一樣,其實真正的名門淑女是不會刻意去學的,大多數貴女一進門就是當家主母,盡快掌握禦下之術才是正道。

“你是想讓我出醜吧。”墨無染笑道,寵溺地點點她的鼻子,央央嘻嘻一笑,就著他的手指輕輕一咬,果然墨無染眼神就變了,聲音也染上別的色彩,“小妖精。”

央央不置可否地微微挑眉。

其實如果是真正的民女薑央央,聽了墨無染的話怎麼都不會是她現在這樣平淡的反應,因為在一般人心中,墨無染這種的男人怎麼可能不擅長詩文,然而央央缺完全能接受,這就能有一個解釋,就是她接受的教育和墨無染是一樣的。

這一點央央自己忽視了,可墨無染看她的眼神卻更加不一樣。

然而到最後墨無染還是什麼都沒說。

“看,煙花。”男人道。

她抬頭望著天上的煙花,極致的絢爛,卻也極致地短暫。她忽然想起藥師穀中那盆開了一夜就枯死的夜光白,縱然再美麗,卻也隻能璀璨一夜,別的花還能慢慢地凋零,而它,卻一夜之間枯死了,像是花光了所有的力氣,隻為了那一次絕響。

然而,哪怕那樣徹底地死亡,它曾經卻比誰都美麗過,或許我們應該稱之為絕世的哀鳴。

麵對短暫卻美好的事物,誰都可能傷感一把,氣氛忽然就有些感傷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