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瞧了瞧汐玥,又瞅了瞅寂月流塵,忍不住揚唇微微笑了笑,調侃寂月流塵道:“塵兒,你看你如此的慣著玥兒,不怕給慣壞了?”
太後的話,也是寂靜心裏所想的,他經常聽寂寥說,女人可以寵可以愛,但是卻是不能太過於慣著了,否則女人會變得越來越嬌縱,直至後來再也忍受不了這樣的女人。
可是,他家主子,竟然是一個這麼寵著小皇後的男人。無論小皇後說什麼,做什麼,不責怪也就算了,還任由她肆意妄為,幫著她無法無天,這也是奇了怪了。
寂月流塵聞言,清冷的琥珀色眸子微微愣了愣,似乎是並沒有料到太後會這樣說,抿了抿薄唇,隨即才緩緩道:“不會的,母後多慮了,汐玥她……會有分寸的,況且母後不也是慣了她十幾年,如今也沒有被慣壞。”
“嗬嗬,塵兒你呀,跟你父皇真是好像好像……記得當年你父皇也是這般寵著你母妃的……”太後慈愛的笑了笑, 目光轉向遠處正在搭建整理的舞台,竟是顯得有些悠遠懷念。
寂月流塵不著痕跡的皺了皺眉梢,雖然他不懂得情愛,可是卻也是知道,女人天生善妒,怎麼可能談到自己的丈夫對另一個女子疼愛有加的時候,還如此一副懷念的模樣?更何況,這麼多年來,太後在他麵前總是很少提起他父皇與母妃的事情,偶爾提起也是一如現下這般,似乎在懷念兩個好友,完全是寬容過了頭。
底下,尹相見寂月流塵如此維護汐玥,不由得把先前有些惱怒的情緒收了些許,他微微低頭,勾起一抹詭異的笑容。
看來,這枚棋子,越來越有用處了。
尹宿蔚不著痕跡的眯了眯琉璃般的黑眸,而後轉頭朝著汐玥漸漸離去的背影望去,不知在想些什麼,那眼神竟是有些高深莫測。
風安然的離去並沒有給其他人留下什麼巨大影響,底下的一片人該吃的吃,該喝的喝,似乎從未發生過什麼,就連風漠宸也是一如既往的微笑,談生。
舞台再一次將帷幕掛上之後,魁娘子再次出聲,宣布道:“下一位,飛羽國長公主,非雲寧鄄上台。”
魁娘子的話音剛落地,非雲寧鄄便身穿一襲緋色長裙,身姿窈窕的出現在眾人的眼中。
她長袖一揮,緋色的妖冶舞袖直擊她對麵的大鼓,發出彭彭的聲音,那聲音不似平日裏的震耳欲聾,而是一種令人感到悅耳震撼的聲音。她每一個動作,每敲擊一個音節,舞步灑脫有力,卻又幾近妖嬈絕色。
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寧不知傾城與傾國,佳人難再得。大抵所有人,尤其是那些個青年才俊見了此情此景,更是情難自禁。
如此佳人如斯美人,一支驚鴻舞,一場離別傷,長袖輕舞,身姿曼妙。眾人的目光都隨著非雲寧鄄而遊離、癡迷。
就連魁娘子也是一樣,難掩一臉的驚豔讚賞。眾人瞧著魁娘子的神情,也就大都是私心裏認為非雲寧鄄勝券在握。
非雲寧鄄跳的是驚鴻舞,而且是一支她自創的結合形舞蹈,不愧是飛羽國聲名在外的飛舞公主。汐玥在後台瞧得,不由得有些讚歎。
若是比起實力,她卻是不如非雲寧鄄,畢竟她也隻是普通人,做不到事事精通,樣樣拿手,對於大部分的才藝,她也隻是略懂一二罷了,故而在舞蹈方麵,她並不求技藝,而是在於創意與一瞬間的迷惑人心。
在場的人,隻有寂月流塵,寂月流鳴以及汐玥三人沒有認真看完非雲寧鄄的舞蹈。至於珊珊則是一臉崇拜,似乎想好了要拜師一般,小小年紀,倒是心思頗多。非雲扶蘇自然也是力挺自家的皇姐到底,風漠宸與沐寒冷夜純粹是欣賞罷了,眼底除了讚賞,便再無其他神色。
汐玥探出頭來,正好與尹宿蔚那雙沉靜幽深的黑眸相對上,似乎是從鏡子中瞧見了自己的琉璃眸,汐玥竟是有一瞬間覺得恍惚不已。
等到回過神來,她掃了一遍四周,果然不出她所料,那個人即使隱藏的很小心翼翼,但是這種時候,仍舊是暴露了他自己。
正如她所想的一般,那個與非雲寧鄄有過一段感情的男子,果然就是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