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楹看著不解,等她們先去了宴席廳堂,方才低聲問道:“若晴,薑夫人怎麼一直向著你說話,像是專門來給你撐腰的。”
陸若晴低語,“因為薑倫的腳是我治好的。”
“啊!”年楹吃驚不已。
她原本以為陸若晴懂一點醫術,隻是很小範圍的。比如給江臨月治療眼睛,都是因為偶然古書上看到的方子,但今天……,卻對陸若晴的醫術有了新的認識。
不過周圍到處都是賓客外人,沒有多問下去。
陸若晴和年楹入了席。
到目前為止,表麵上還風平浪靜的,但暗地裏早已經波濤洶湧。
外麵男賓的宴席上,蕭少鉉見到了賀蘭濯,一眼就看出了對方身負不錯的功夫,且喜怒不形於色,的確是一個難纏的人物。
不過,哪又如何?
蕭少鉉從來不畏懼陰謀詭計,隻相信強權,以及實力。
他單獨叫了賀蘭濯說話,開門見山道:“我聽說,你在猜測緹縈的身份?不用猜了,緹縈不是桓王的人,是我的暗衛。”
賀蘭濯漂亮的眼睛閃過一抹驚訝。
但……,很快又笑了。
他道:“原來緹縈姑娘是九皇子殿下的人,失敬,失敬。”
蕭少鉉又道:“你那妹妹有多蠢,多惡毒,就不用我細說了吧?她傷了我,卻沒死,我這心裏還憋著一股子火氣,沒散出去呢。”
他光明正大的威脅,“你要是想學你妹妹一樣,去害若晴,我就宰了你出出氣。”
賀蘭濯臉上的笑容一絲不變。
反倒很認真在聆聽的樣子,輕輕點頭,“九皇子殿下說的對,我也覺得媛兒實在是太蠢,太惡毒了。我也告訴陸小姐了,媛兒的事,我絕對沒有怪她的意思,所以……,殿下也不必多慮才是。”
蕭少鉉輕笑,“你看起來比賀蘭媛聰明,大概想玩點陰謀詭計,但最好不要高估了自己。”
賀蘭濯微微欠身,“殿下,我是真心想和陸小姐修好的,絕對沒有惡意。”
“你對她沒有惡意可以,修好就免了。”蕭少鉉不客氣的打斷,目光清明似水,又仿佛灼熱如火,“不管你是出於什麼目的、想法,都不要接近她。”
賀蘭濯不由笑了,“看來,陸小姐是殿下的情之所鍾了。”
蕭少鉉傲然道:“正是。”
賀蘭濯的笑容微微一頓,繼而點頭,“好,那我祝殿下心想事成。”
如果是別人,這般把自己的軟肋暴露出來,那叫自曝其短。
但,蕭少鉉有這個實力和底氣。
他現在過來宣布對陸若晴的愛慕,就是等於說,陸若晴是她的人,傷她……,就得先問問他手上的劍答不答應?!
賀蘭濯其實和桓王是一類人,喜歡玩弄心術,以計謀致勝。
麵對蕭少鉉這樣鐵血強權的對手,有時候過於花哨陰謀詭計,反而不太好使。
畢竟蕭少鉉身份在他之上,武功更是高出他數倍,心思、算計也都不差。若是真的惹惱了蕭少鉉,直接被他一劍殺了,那可就什麼計謀都玩不成了。
所以……
要想對付陸若晴,就必須先把蕭少鉉給支開才行。
宴席開始了。
蕭少鉉沒有再理會賀蘭濯,而是和陸慕白喝酒。
陸慕白酒量淺,三杯下去就有些臉紅,微笑歉意道:“我的酒量不及殿下遠矣,請殿下恕我後麵隻能以茶代酒了。”
蕭少鉉今天也沒打算多喝。
他知道陸若晴要唱戲,他來……,就得給她鎮住場子,斷不能酒多誤事了。
因此笑道:“正好我身上的傷還沒有痊愈,也不能多喝,咱們都喝茶,多吃菜吧。”
陸慕白感激道:“多謝殿下體諒。”
若非看在妹妹的麵子上,九皇子殿下絕對沒有這麼好說話。
旁邊陸孝瑜跑過來討好敬酒,“九皇子殿下,今兒家母生辰這等小事,竟然勞煩殿下親自過來一趟,真是不勝榮幸。”
蕭少鉉對陸家人的喜好,是隨陸若晴的,自然沒興趣給陸孝瑜麵子。
他淡淡舉起茶杯,“好說,好說。”
陸孝瑜看他端的是茶,忙道:“怎麼不給殿下斟酒?趕緊的,快……”
蕭少鉉打斷道:“不必了,我身上有傷不能再喝酒了。”
陸孝瑜當著賓客們的麵,微微尷尬。
賀蘭濯施施然站了出來,笑道:“陸大人今天肯定是為了母親賀壽,太高興了,所以見誰都想多喝一杯,才會給九皇子殿下敬酒。”
陸孝瑜當即順著台階下,“是啊,是啊。”
賀蘭濯手裏端著酒杯,對著眾人一笑,“九皇子殿下身上有傷,說起來,還是因為我那頑劣的妹妹所致,我這心中實在過意不去。今天……,就替九皇子殿下多喝幾杯酒,略表心中歉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