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香被他踹到在地上,像是害怕極了,瑟瑟發抖縮成了一團兒。
陸慕白紅著眼睛道:“快說!”
藥香低著頭,眼角餘光看到旁邊的緹縈,感覺自己隨時都要死。
但……,還是本能的害怕,不敢說雲太君三個字。
而且,緹縈也沒有讓她說雲太君。
於是,藥香雲太君的方向看了一眼,迅速的低下了頭,驚嚇道:“不能說!說了,家裏的人都會遭殃的。”
藥香是陸家的家生子,父母、哥嫂和妹妹,都在陸家做下人。
這是雲太君要挾她的法寶。
可是,藥香往雲太君那邊看的一眼,已經夠明顯了。
眾人都紛紛看了過去。
緹縈趁著人群混亂,手上捏了一粒小小石子,朝著陸箏兒的後腦勺飛速彈去!
“啊!”陸箏兒吃痛驚呼,旋即眼前一黑就暈了過去。
“箏兒妹妹?是你下毒!”陸若晴故意喊道。
她沒有說出真正的凶手雲太君,因為在外人看來,雲太君是沒有理由害顧氏的。
反倒是陸箏兒這個庶女,天生和嫡母有矛盾,且之前陸箏兒和她爭鋒相對,女眷們都是看見了的,正好是個佐證。
更不用說,陸箏兒恰到好處的這麼一驚叫,一暈倒,時機非常巧妙。
再加上陸箏兒恰恰在雲太君的旁邊,藥香那麼一指,賓客們自然而然就以為,藥香指得人是陸箏兒,所以陸箏兒才心虛暈倒了。
----這正是她要得效果。
雲陸氏慌張道:“箏兒,箏兒,你怎麼了?快叫大夫啊!”
陸若晴悲憤喊道:“陸箏兒!原來是你要害死我的娘!”
賓客們已經一片嘩然。
“天呐!竟然是庶女要害死嫡母。”
“這是什麼仇啊。”
薑夫人自然要幫著陸若晴唱戲,附和道:“所以說,要看好男人別被狐狸精勾去,生下小崽子,反倒養虎為患啊。”
雲太君滿目震驚的看著眼前一切。
藥香果然不敢說出她,但卻愚蠢的往她這邊看了一眼!本來驚嚇的魂飛魄散,以為眾人要懷疑到她的身上,卻不想,陸箏兒忽然莫名其妙暈倒了。
這一切,透著莫名的詭異之感。
可是,雲太君卻不知道該怎麼解這個局,隻能束手無策。
陸若晴淚如雨下,淒婉道:“娘,娘……,是箏兒要害你啊!”
眾位女眷們都是議論紛紛。
“哎呀,真可憐啊。”
“嘖嘖,真是叫人心疼……”
賀蘭濯趕過來的時候,就剛好看到這一幕。
那個容色絕倫的女子哭得梨花帶雨,悲痛得不能自已,即便身在局外的看客,都能深深感到她心中的淒涼之意。
賀蘭濯勾起嘴角,果然……,美人的殺傷力是巨大的。
蕭少鉉從旁邊快步走了過去。
他絲毫都不忌諱男女大防,上前扶住了陸若晴,說道:“告訴我,是誰害了你娘?我來替你主持公道。”
陸若晴根本不想被他攙扶,往後退了一步,“多謝……,九皇子殿下關心。”
蕭少鉉沒有勉強。
大庭廣眾之下,他是不會叫陸若晴為難的。
年熙夾在人群裏麵,看著陸若晴哭得淚人兒一般,看著蕭少鉉扶住了她,心情真是複雜難以言喻,卻不敢貿貿然上前。
年楹趁亂拉了拉哥哥,低聲道:“陸箏兒給顧伯母下毒,若晴傷心壞了,你可別在這個時候給她添亂,記住了。”
年熙苦澀道:“我明白。”
陸若晴還在對眾人演戲,淚盈於睫哭道:“我是真的沒有想到,箏兒……,竟然買通藥香給娘下藥,要毒死我娘。”
年楹勸道:“若晴,顧伯母不會有事的。”
陸若晴哭道:“要是娘有個三長兩短,我也……,不想活了。”
“胡說八道!”陸孝瑜也幹了過來,忍不住斥道:“你娘身子一向都弱,吐血多半是上火,怎麼會是箏兒下毒?你在這裏胡說八道,陸家的名聲都被你敗壞了。”
陸若晴一副悲傷的樣子,哽咽道:“爹,這些可都是大夫說的,藥香指認的,箏兒妹妹都心虛的暈倒了,你還不信嗎?”
陸孝瑜是擔心家醜難堪,著急不已,“這些事回頭再說。”
今天賓客眾多,陸若晴不介意揭穿渣爹的醜惡嘴臉,當即哭道:“爹!你這是要偏袒箏兒妹妹?她害了我娘,害了她的嫡母,害了你的發妻啊!”
陸孝瑜漲紅了臉,“你這孩子,真是急糊塗了。”
陸若晴忽然驚呼,“啊!我明白了。”
陸孝瑜惱火道:“你又明白什麼了?快回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