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皇後拿起茶壺,漫不經心地添著茶:“為我出頭?我看是為你自己吧。你打宮女、拽妲己頭發無非是向她示威,你……”
“我沒有,我哪有打宮女,是那宮女自己沒規沒矩,亂打斷我的話,我才讓小瑤出手教訓她的。難不成我連教訓一個宮女的資格都沒有嗎?還有,我可沒拽那個蘇妲己的頭發,不過是摸了摸而已,難道摸一下也不行嗎?”桒貴妃強辨,來了個死不認帳。
“是不是,你心裏最清楚,我不過是提醒你,凡事都要留些餘地,不可太絕情。”薑皇後冷瞥她一眼,半是警告半是提醒道。
“表姐,我一心為你著想,一心幫你做事,沒想到,你居然相信外人不相信我,”桒貴妃使勁地瞪了薑皇後一眼,聲音是無比的哀怨與氣惱。
“我相信事實。”薑皇後盯著她,厲聲回道。
一句話令桒貴妃沒了底氣,悶悶地坐在那兒,不過,嘴裏卻還在強辯著:“我說的本來就是事實嘛,表姐,你別怪我多事,我這樣做都是為了你好。你若不給她施點壓力施點威力,她根本就不會把你放在眼裏。”
“是嗎?”
“那還用說!表姐我問你,她進宮有幾天了,有沒有向你請過安?”桒貴妃扭頭望向薑皇後,言語中有些埋怨。好像有點我幫了你的忙,你卻不領我情的感覺。
薑皇後搖搖頭,算是回答了。
“這不就是了,表姐,你是堂堂的皇後,她都敢不來向你請安,擺明了不把你放在眼裏嘛。她才進宮幾天啊,就敢這樣對你,日後呆久了,還不把你踩在腳下啊?”桒貴妃的樣子很是激動,大有為薑皇後打抱不平之勢。
“把我踩在腳下?她亦要有這個能耐才行。隻憑幾日,就斷言一個人的好壞、善惡,這未免也太輕率了。我若是沒猜錯,大王這幾日恐怕都在她那裏吧?”麵對桒貴妃的激烈措辭,薑皇後反倒沒了脾氣,臉上露出淡淡地笑。
“一說到這些我就來氣,她啊,就隻會勾引大王。自她來了之後,大王都沒有再上早朝,那些奏章我怕早就盛滿灰塵。難道表姐你都不管嗎?”桒貴妃憤然地控訴妲今的罪狀,想一舉擊敗她。
“皇後娘娘,你不知道她現在可得意了,仗著大王的寵愛,整天耀武揚威的,不把我們放在眼裏,這也就算了,誰叫我們身份不高呢。”聃妃接到桒貴妃的眼色,會意地笑了笑,緊跟著又苦著張臉:“可是,皇後娘娘你不同啊,你是皇後,她不來給你請安,這不擺明了不把你放在眼裏,擺明了看不起你嗎?”
“是啊,皇後娘娘,蘇妲己現在都這麼目中無人,待日後還了得?皇後娘娘若是再不管管她,恐怕她就更不可一世了。”瀞妃跟著幫腔,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
“皇後娘娘,現在群臣對此事議論紛紛,都說大王是……娘娘,你若再不管,恐怕眾大臣的心皆涼了。”聃妃不甘落後,再接再厲。
“是啊,表姐,你是後宮之首,這事你可不能不管啊!”
……
眾人的排擠和詆毀,讓薑皇後眉頭頻蹙,三妃大喜,還以為有戲,剛想再加把勁,就響起了薑皇後略為不耐的聲音:“管?如何管?你們又不是不知道大王的為人,鈺貴妃的枉死你們應該不會這麼快就忘記了吧?”
提到鈺貴妃,著實令三人沒了底氣,支支吾吾了幾句後,便沒了聲音,隻坐在椅子上,安靜地互視著。
想鈺貴妃當年就是在紂王喝酒行樂之時,多勸了幾句,反倒惹怒了紂王,下旨將她給殺了。從那以後,眾妃膽子再大,皆不敢在大王喝酒行樂之際,提半句有關勸解的話,生怕赴鈺貴妃後塵,漸漸地這也就成了宮中的禁忌。
桒貴妃雙眸一閃,猛然想到可以利用此法除去蘇妲己。
“表姐,那蘇妲己與鈺貴妃怎麼一樣?雖然她的身份趕不上鈺貴妃,可是就受寵的程度來論,鈺貴妃哪比得上她?莫說鈺貴妃比不上,整個後宮的妃嬪都無一人能比不上。就連表姐你,你這個堂堂的皇後娘娘都被她比下去了。”
薑皇後靜靜地聽著,並不插話,亦不再品茶,隻默默地觀著茶杯裏的茶。偶爾會抬頭瞧瞧桒貴妃,但更多的時候還是望著杯裏的參茶。直至聽到最後那句話,她有了反應,動了動眼眸,瞅了一眼桒貴妃,淡淡地道:“是嗎?”
“表姐難道不是嗎?你貴為皇後,大王都不曾將那兩樣寶物賜給你,她算什麼東西?不過是罪臣之女,卻輕而易舉地得到了。一想到這些我就來氣,她憑什麼擁有那兩件寶物?”
“本宮是後宮之首,隻要本宮想要,有什麼寶物得不到?”薑皇後雙眉舒展,淡淡一笑,放落茶杯,言語輕鬆。
三妃乍驚,不可置信地盯著薑皇後。
兩秒鍾後,桒貴妃率先清醒,驚言:“這……這麼說是表姐你自己不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