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智揚下朝回府,就聽說李若纖將李美玉許配給上官筠濤,他便一路興衝衝的朝西院跑去,心裏卻在納悶李若纖行事如此不穩重,為經他這一家之主的同意,就將妹妹隨便許配人家,更何況李美玉那麼心高氣傲的一個人,怎麼可能乖乖的嫁京城第一紈絝,他這侯府後院看來又要起火了!
一路行來,也沒有聽到李美玉咆哮的聲音,一切很安靜,安靜的像是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過。
李若纖坐在院子裏的樹下納涼,手裏捧著一本賬冊,秋月站在李若纖的身側拿著一把蒲扇為李若纖散熱,嘴裏卻在念叨:“小姐,你真的要把那幾間宅子給三小姐作陪嫁?小姐真善良,四小姐進宮那天,你還讓奴婢送了些首飾給四小姐,可四小姐連一句謝謝都沒有就走了。”
李智揚的腳步一頓,就這麼站在西院門口,隔著一睹院牆,聽著裏麵的對話。
李智揚心裏有些寬慰,三個女兒中,李美玉最矯情,李美燕有點小聰明卻難成氣候,而李若纖的聰慧一點一點的在他的麵前展現,李若纖雖然寡言,處事不驚,但卻是最八麵玲瓏的一個,想的事情總是比別人多一層,對兩個妹妹外表雖然冷漠了點,到底也是關心她們的。
李若纖聲音依舊淡淡的傳入李智揚的耳朵:“三妹妹雖然任性無理取鬧了點,我作為她們的長姐,能照顧的地方自然要比別人多一些,也不能讓別人笑話我們侯府。”
李智揚欣慰的直點頭,這些年李秋梅掌管侯府,而如今李秋梅過世,他的後院如一團散沙沒人搭理,彩依那樣的出生,不可能獨擋一麵,那個柳菊隻是一個侍女出生,大字不識幾個,而他的大女兒默默的擔起家裏的一切,李若纖有此番見解氣度有加。
李若纖繼續說道:“三妹妹那麼喜歡上官公子,哪怕是做側房也要嫁過去,我自然要成為她的爭取多一些權威,以後在上官家才有一席之地,她生下的孩子也多一分保障,有侯府和郡王府撐腰,她不至於被主母欺負了去。”
李智揚沉思了片刻,搖搖頭,轉身離開,他是不想管了,李美玉是誠心跟他這個當爹的作對,既然李美玉非上官筠濤不嫁,那就隨了她,以後吃了虧,別找他傾訴就行。
秋月朝西院門口探出半個腦袋,見李智揚的背影漸行漸遠,才轉身對院子裏的李若纖笑道:“小姐,老爺走了。”
秋月在心裏佩服起自家小姐來:小姐真是聰明,知道老爺會來興師問罪,才擺了這樣一出烏龍,現在老爺是相信三小姐喜歡上官公子,小姐,你太厲害了,奴婢好佩服……
想著想著脖子一陣冷颼颼的,想著自己若是惹大小姐不開心了,會不會被算計,死的很慘!
李若纖轉頭,見秋月拿著扇子眼神渙散,不由的笑道:“秋月,你在想什麼呢?”
秋月被李若纖涼涼的話冷到,隨即把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沒,奴婢隻是在想,三小姐的婚禮會是一個令人難忘的婚禮,嗬嗬。”
李若纖的眼裏閃過一絲狡黠,補充道:“我要讓她成為史上最倒黴的新娘!”
看著李若纖冷淡的眼眸裏出現一絲華彩,秋月嘴角一抽,在心裏加上一句:得罪小姐果然死的很慘!
上官筠濤和李美玉的婚期很快就被定了下來,上官筠濤抱著夜長夢多的心態,將婚期定在半個月後,也就是七月二十。
隻是兩個當事人都不知道真相,上官筠濤一直做著美夢認為自己娶的人的李若纖,李美玉也以為自己嫁的是夢寐以求的榮禹郡。
李若纖成為侯府暫任主事者,也將李美玉的婚事給包攬下來,大小姐很忙,大小姐忙著打理三小姐和大少爺的婚事。
榮禹郡站著書房窗台前,伸手撫弄著窗台上盛開的蘭花,嘴角勾起一個淺笑,對著蘭花自語:“李若纖,你是用你的忙碌,來拒絕我的靠近?本王很好奇,你既然收了本王的彩禮,又收下上官筠濤的玉佩,你算計他的同時,可曾想過惹惱他的後果?還是你太有自信,認為本王隨時都會護你周全?”
想起李若纖被綁架的那夜,他派出的暗中保護李若纖的暗衛被人悄無聲息的劈暈,等到暗衛醒過來跟他彙報李若纖失蹤這件事,他命人出城搜尋,最後在小樹林裏看到昏迷的李若纖,還有一身血衣的上官筠濤,他拿著染血匕首,身邊躺著兩具麵目全非的屍體,整個林子裏充斥著血腥氣息。
榮禹郡便抱著李若纖送回侯府,將這件綁架事件轉化為上官筠濤殺人事件,將上官筠濤關在刑部大牢三天三夜。
本以為這事就此過去,卻沒想到上官筠濤是個不怕死的,親自上門提親,擺明要跟榮禹郡對著幹,知道自己耐他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