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嘩然。
忽如一夜春風來,天降祥瑞,溫紅妝憑借二長老的心頭之血,順利踏足王境。
若幹年後,她領兵過塔倫,已知前塵世的她,鼻子一酸,落下淚來。砰然跳動的心髒,在塔倫遺址上空顯化出那道記憶中的身影……
隨著溫紅妝抹去嘴角的血跡,溫家祖宅在她的一擊之下化為塵埃。她玉指連彈,一座方圓百丈的祭台從廢墟下拔地而起。
祭台上銘刻著複雜的紋路,數百道黑影被困其中。他們被死死的綁在祭台的石柱上,精血順著祭台上大凹槽彙集到中間的血池裏。
無數令牌從溫紅妝的手中飛出,奔塔倫山而去。同時,祭台上的數百身影紛紛暴碎成血霧,沒入血池。
溫紅妝看了一眼白草折,下一刻,人已在眼前。
白草折收劍推掌,口中佛家真言如當頭棒喝,在身前化為一片光幕,轉身時,反手擲出鐵劍,擋住溫丘壑的一擊,趁勢跳下,落在金海湖底。
鐵劍緊隨而至,掀起一陣劍影。
湖底的鐵鏈盡數被斬斷,溫紅妝卻並未乘勢追擊,反而直奔祭壇而去。
紅袍女子心有所感,無奈的歎息,說:“來不及了”。
祭壇上血池裏彙聚著當世數百位最強大種族的血液,這些血液順著紋路爬滿整個祭台。
下一刻,祭台上空出現一條筆直的光路,數萬冥族骷髏手持鐵鏈,從極遠處的異界而來。在他們身後,一座巨山被鐵鏈纏繞的密密麻麻,隨鐵鏈而來。
金海湖底的數萬冥族隻不過是障眼法,真正的手段在溫家祖宅下方的祭台處。白草折沉默不語,各方勢力均保持著沉默。
雖不知聖山二長老和溫紅妝之間有何糾葛,但前者舍棄一身道行替溫家掩蔽所有天機,瞞過大長老,而後自行獻祭,以心頭之血成全溫紅妝。
現在看來,溫家串通紫水淵羅家,聯合兩萬多冥族大軍,私下以數百名六品以上各族血脈精純者的血脈為引,利用遠古祭台,召喚塔倫聖山真魂,圖謀的無外乎塔倫聖山本體。
人們的眼光聚集在白草折的背上,這才確認了此人的真正身份。許多人曾踏足紅袍女子的店鋪,自然認得她,如今想到自己竟然和她做過交易,一時間愣在當場。
胡、趙、杜三大家族的家主自然知曉其中的隱秘,卻不曾想溫家竟有如此大的手筆,心中喟然長歎,大勢已去。
紅袍女子伸手捂住白草折的眼睛,說:“不許看”
白草折笑了笑,說:“難怪這麼重”
女子在紅塵遊曆數年,自然知道世俗間美醜的評價標準,不禁懊惱,卻又怔怔的說不出話來。
祭台上空的山影越來越近,白草折背上的紅袍女子自然是越來越重。不遠處的塔倫聖山本體被溫紅妝的令牌陣封鎖在原地,動彈不得。但山上群獸哀嚎,飛沙走石,亂成一團。
聖山鐵騎靜立城門處,默然不語。老嫗雖處轎攆中,卻知天下事。
大長老入聖時,她神色哀傷。二長老隕落之際,她手心的念珠顆顆粉碎。
如今,她在城門處,安靜的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