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被白天的太陽照射的似蒸籠一般,雖然此時已經到了晚間,可仍是難擋空氣中的熱流。
而此時地下牢中,卻潮濕而充滿著濃重的黴味,昏暗的燭光偶爾搖曳一下,更顯這裏的落敗。
寧懾無力的趴在一張堅硬的木板床上,一身汙血,頭發散亂開來,臉色蒼白,氣息微弱,嘴裏還輕輕的哼著。
與以往那位氣勢淩人的兵部尚書寧大人,還真是差距頗大,此時的他倒更像是一條喪家犬。
因為汗水,而使得本該柔順的碎發,全部悉數趴在額頭以及臉的周圍。
此時牢門外,響起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緊接著,牢門的鑰匙與鐵鎖相撞發出鐵物的碰撞聲。
寧懾有些無力的緩緩睜開眼睛,透過朦朧的光線,望了眼門口。
一個披著一件黑色長披風,腦袋上戴著一頂黑色帽子的女子站在門口處。雖然看不清楚臉,可那周身的氣質,卻還是讓他知道,站在門口的女子並非一般人。
他微微眯了下眼睛,而後眼睛再慢慢睜大,眼中快速閃過一絲的驚訝,而後顫抖著就要起身。
“寧大人既是抱恙在身,又何須如此多禮?”
黑色的帽子把她的臉遮掉了一大半,她微張著嘴說了這麼一句話,寧懾就真的聽話的重新又躺了回去。
“朝華夫人,您為何來此見下官,下官…”
寧懾如此一位驕傲的人,此時也不免老淚眾橫,顫抖著手指,卻擦拭臉上的淚痕。
此時站在門口,用帽子把大半張臉遮了去的人,乃是朝華夫人。
“本宮今日前來,是想幫助大人脫離這牢獄之災!”她說的倒是極輕,也好像隻是在說一些平常的話一般簡單。
而寧懾聽到此話後,身體不由一怔,有些疑惑的望向朝華夫人。
“夫人的意思是?”
這個世界上從來沒有免費的午餐,朝華夫人雖然說她會幫他,但是他並不傻,無端端的,朝華夫人又豈會如此做?
“本宮會讓一個人去皇上那頂罪,說此事乃是他栽贓陷害的,反正你也沒有認罪,故此法可行!”
“那夫人這樣做,目的為何?”
朝華夫人救了他一命不假,可是無事獻殷勤,非奸即詐,他又不是白癡。
“本宮的目的很簡單,本宮以後需要寧大人幫忙!”
朝華夫人的回答太過臨摹兩可,寧懾一時間自然是猜不透,她到底為何會突然來跟他說這些話,不過既然她說了,能讓自己出獄,他自然是樂得如此,到時候也隻能是見機行事,走一步算一步了。
“若是能為夫人效犬馬之勞,也算是下官祖上三生有幸,隻要夫人不嫌棄,下官自當不惜一切代價,聽夫人使喚!”
“如此甚好,翠玉,把藥給寧大人留下!”她喚了一旁的宮婢,翠玉聞言,領命從衣袖中拿出一個瓷瓶在寧懾身邊放下。
寧懾一時間頗為感動,畢竟這朝華夫人也算是雪中送炭,他從前的黨羽,此時為了避免被牽連,都是盡量躲著他,而此時,來看他的竟然是平素跟他毫無關聯的朝華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