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燁走到一邊的椅子上坐下,開口又道:
“是何人所為?”墨影未有說話,隻是把手中的一個物什交到楚燁的手中。原本還神色淡淡的楚燁,在看到那枚物品之後,眼神一閃,接過那物品,緊緊握住。
“此物莫非是在打鬥的現場撿到的?”
“是,屬下在其中一個殺手中腳下撿到的。”墨影低聲如是回著。
“可還有活口?”
“沒有了,原本抓了活口不假,卻最後自己咬碎嘴中的毒,自盡了!”
楚燁聞言,本就黯的眸子,不由又黯了黯。咬毒自盡,還真是殺手的行為,隻是不想這幕後主使者,竟然這般狠心,沒有完成目的,竟然讓全部的殺手都喪命。
握在手中的物品不由又緊了緊,磕著他的手心,他卻並未感到一絲疼痛,因此此刻,心已然不在此處。
他靜靜地坐著,似在想什麼,又似什麼都沒有想,墨影一直靜立在旁,他沒有吩咐,他亦沒有說什麼。
他竟然如此狠心,竟然要痛下殺手,而她卻在此時,仍舊心心念念著他。一想到此,楚燁無端的有些煩悶,握住那物品的手,再次用力。
而那堅硬的鈍角,又哪裏受得了他這般用力去握,他本就嬌嫩的皮膚被他刺破,鮮血沿著掌心滑落,滴落在地板上,他卻渾然不知。
一旁靜立的墨影自是察覺到了,張嘴道:
“王爺…”楚燁卻像是並未發覺,自是揮了揮手。
“退下吧!”墨影無奈,隻得暗自歎氣,而後退了出去。楚燁伸開手掌,望著掌中的金黃色牌子,扯起唇角,苦澀一笑。
他該如何做?好像從一開始,他怎麼做就都是錯的,如今,他還是錯的麼?刺目的鮮紅,與那金黃色的光芒,晃花了他的眼睛,他深深吸了一口氣,把金牌放入懷中。
楚國皇宮,中翠宮中,皇太後此時端坐在梳妝台前,紅梅正小心翼翼的給她梳著發髻。
皇太後臉色雖然仍有些蒼白,但是卻並無先前那種憔悴,相反她今日精神頗好,看著天氣也不錯,正準備出去走走。
當紅梅把最後一根發簪別在她的發髻上時,她望著鏡中,雖有些滄桑但仍舊風韻猶存的自己,柔媚一笑。
雖不至於傾國傾城,但若是倒退二十年,她這一笑,定能叫男人終生不忘。她一直知道,她亦是極美的。
“太後,今日這發髻,您可還滿意?”紅梅拿了一麵小鏡子,在皇太後腦後照了照,皇太後聞言,左右瞧了瞧,伸手輕撫發髻。
方才那種禍國殃民的笑意不見了,換成了一種慈祥的微笑,她點了點頭,而後扶著紅梅站了起來。
“你的手藝越來越漸長,哀家甚是滿意,扶哀家去園中走走吧!”
紅梅聞言,心中暗喜,但仍是來不得半點馬虎,扶著太後,隻道:
“太後您身體是否已無大礙了?”
“如今哀家一身輕鬆,自然無礙!”皇太後轉身,華眸一閃,眼中是掩飾不住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