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災情頻頻告急,連一向身體頗好的楚奕,也因為連日的勞累加擔憂因此而病倒了。
李福全是急得團團轉,立馬召劉明生與李明過來查探,好在楚奕年輕力勝,隻是過於勞累,才會如此。
皇太後坐於龍榻前,一臉擔憂,楚奕幽幽醒轉,皇太後忙伸手去扶楚奕。
“皇上,你可擔心死哀家了,你這若是有個三長兩短,可叫哀家如何是好?”
“母後,兒臣不過是有些勞累而已,怎麼會有事。”
楚奕坐起來之後,生怕皇太後會擔憂他的身體,不由出言安慰著。皇太後忙從一旁李福全的手中把藥碗端過來,親自送到楚奕手中。
“不管你是皇上,不管你如今是有多大,在哀家心目中的地位,你與從前兒時一樣,一直都是哀家的兒子。即便是如今貴為九五之尊,這一身份亦不會改變。你也別嫌哀家囉嗦,隻要哀家在這世上一日,勢必會要對你時刻念叨的。來,先把這碗藥給喝了。”
楚奕接過皇太後遞來的藥碗,嘴角含笑,輕輕點了點頭。
“母後教訓的是,兒臣定不負所望。”說完,把滿滿的一碗藥悉數喝下。苦味瞬間在嘴中蔓延開來,而此時,他腦海中卻閃現著她的影子。
她每日都要服用那補藥,雖然對她身體有益,今日他喝完這一碗湯藥,也算是懂得這藥委實不太好喝。
想著從她回來,也有月餘未曾見過,隻是因為最近事情太忙,加之氣她竟對他如此無情,故才會對她一直避而不見。
“皇上,哀家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皇太後接過楚奕手中的碗,交由一旁的紅梅,而後道出此話,楚奕聞言,忙回道:“母後對兒臣何須這般客氣,您有何事,隻需吩咐即可。”
皇太後一聽楚奕如此一說,立馬笑得十分和藹,從自己袖中掏出一方絲帕,親自幫楚奕把嘴邊的藥漬擦掉。
母慈兒孝,這一副景象,即便是在多年以後,讓楚奕想起來,都覺得從前之事,仿若都是一場夢境。
人若是無那些野心,無那些嫉惡如仇的心裏,是否會過的好一些?
“哀家是後宮之人,一介女流,對於前朝之事,實乃是不能妄加議論,祖訓在前,按理哀家該是恪守此訓,謹慎做人。”
皇太後言於此頓了頓,抬眸望了楚奕一眼,楚奕神色淡淡,並未有任何不悅的神情。
也沒有打斷皇太後的話,如此看來,是在等皇太後的下文。
“可哀家也是曾伺候過先帝的,眼看著百姓陷入災難中,難免替置身於水深火熱之中的百姓心疼、擔憂。而皇上你作為一國之君,除了要憂國憂民,還得時刻注意自身身體,因為,你是國之棟梁,你若倒了,國家又豈會牢固?哀家今日有些嘮叨,皇上要是嫌哀家囉嗦,那也沒有辦法。”
“母後,你心係楚國百姓安危,擔憂兒臣的身體,如今兒臣能有幸得母後如此教誨,高興還來不及呢,兒臣又豈會嫌你囉嗦?”
楚奕說完伸手握住皇太後的手掌,皇太後深感安慰,頻頻點頭,一雙美目中飽含晶瑩,卻隻是盈滿眼眶,並未流下。